供一些線索,及早將他找出來。”
“對不起。”楊錦程搖搖頭,“我幫不了你。”
方木盯著楊錦程看了幾秒鐘,“楊博士,我有權要求你配合警方……”
“但是我沒有必須配合你的義務!”楊錦程打斷了方木的話,“如果你們要硬來的話,請相信我有一萬個辦法讓你們空手而歸!”
方木的雙手按在桌面上,上身前傾,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楊錦程,楊錦程半仰著頭,毫不退讓地回望著他。片刻,方木緩緩說道:“楊博士,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他就轉身拉著周老師向門口走去,剛拉開門,就聽見楊錦程在身後叫了一聲:
“周老師!”
周老師滿懷希望地回頭,看見的卻是楊錦程面無表情的臉。
“周老師——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您,請相信我,”楊錦程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會讓心理學變得更加偉大。”
周老師苦笑一下,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方木跟在他身後,想了想,回過頭來說道:
“你不是想讓心理學變得更偉大,你只是想讓你自己變得偉大。”
心理學的偉大毋庸置疑,然而,在心懷惡念的人手中,再偉大的科學也只是更殘酷的兇器而已。回去的路上,方木突然想起了孫普。
孫普在地下室裡活活燒死了喬教授,其實,那也是針對方木的一場心理劇——創傷場景的重新組織。只不過大多數治療師用它來救人,而孫普卻拿它來害人。
當時的孫普和此時的Z先生,是多麼的相像!
Z先生顯然非常熟悉心理劇這種治療手段,他知道心理劇的所有主要技術都應該配合受創傷者的特別需要。只是他將治療性的儀式——這個心理劇的最後階段篡改成了殺人滅口。Z先生應該很清楚,這不僅不會幫助姜德先他們擺脫心理疾患,更可能造成再度創傷。
方木捏緊方向盤的手漸漸用力。必須儘快找出這個Z先生,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抱有同樣想法的,除了警察,還有一個人。
咄咄逼人的來訪者消失在門外,楊錦程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座椅上,剛才還不動聲色的臉上呈現出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表情。
看來周老師並不是嚇唬自己,的確有人掌握了教化場的秘密,而且就如方木所言,這個人就在自己身邊。
楊錦程坐著發了一會呆,忽然一躍而起,端起面前昂貴的茶杯,將裡面的冷茶一飲而盡,然後起身按動開關,走進了密室。
他要儘快找出這個人。在出國之前,決不允許再發生意外。
偌大的會議室裡,只有鄭霖、邊平和方木三人圍桌而坐。會議室裡煙霧繚繞,每個人面前的菸灰缸裡都插滿了菸頭,而每張隱藏在煙霧後的臉,都寫滿了沮喪。
“事情就是這樣。”方木掐滅菸頭,靜等兩位領導開口。
邊平看看鄭霖,“老鄭,你有什麼看法?”
鄭霖陰沉著臉,把菸頭狠狠地按在菸灰缸裡,“申請搜查楊錦程吧。”
“沒用。”方木搖搖頭,“楊錦程說得對,他絕對有辦法讓我們一無所獲。”
“那他媽怎麼辦?”鄭霖突然爆發了,“楊錦程肯定就是那個Z先生!除了他,誰還會對心理劇那麼在行?他怕教化場計劃洩露出去,所以就殺人滅口!”
邊平看了方木一眼,“我覺得老鄭的分析有道理。”
方木馬上說:“那他為什麼要對那些人進行心理劇治療呢?”
鄭霖一時語塞,求助似的望向邊平。
邊平略略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這樣可以讓那些實驗物件對他產生信任,進而按照他的要求去殺死那些志願者。這麼做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即使將來姜德先他們發現楊錦程在利用他們,也不敢去告發,否則無異於自尋死路。”
方木搖搖頭,“不,我覺得楊錦程這麼做的可能性不大。按照周振邦的說法,整個計劃的知情者恐怕只有他和楊錦程。楊錦程完全沒必要告訴那些……”
鄭霖打斷方木的話:“這恰恰說明了楊錦程要殺周振邦的動機!將來有一天楊錦程公佈了科研成果,知情者要麼死了,要麼永遠不敢開口,他就能永遠高枕無憂了!”
“那他為什麼要殺羅家海?”
“羅家海跟其他人不一樣。我們沒有證據抓姜德先和曲蕊,卻有證據抓羅家海,羅家海一旦被捕,難保不把他供出來!”
鄭霖分析得頭頭是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