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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以前冥主和他相處時，是這樣的嗎？

&esp;&esp;“冥主，原來……這麼活潑的嗎？”喻清回憶了許久也沒想起來半點東西，他抬手敲了敲腦袋，選擇放棄。

&esp;&esp;腦子裡全是剛剛做夢的畫面，回籠覺明顯是睡不了了，喻清搓了把臉，翻身下床。

&esp;&esp;門外穆遠之還在沉睡，也不知這人夢到了什麼，眉頭微微蹙起。喻清抬手替他撫平了眉間，隨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宿舍。

&esp;&esp;反正也睡不著，剛好去看一下生死薄。

&esp;&esp;存放生死薄的地方是以前冥主的寢宮。而自冥主失蹤以後，那座宮殿就被喻清封印了起來。

&esp;&esp;距離他上次踏進此處，已經過去了好幾千年。

&esp;&esp;屋裡的陳設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時光彷彿在這座宮殿裡失去了作用，在喻清踏進去的那一瞬間才又重新流動起來。

&esp;&esp;喻清站在殿中看了好一會，表情從最開始的茫然逐漸變成了冷漠，最後定格在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上。

&esp;&esp;這地方對他來說應該是冥界中記憶最深的地方。可偏偏他站在這裡，看著殿中的每一寸，卻沒有任何一點熟悉的感覺。

&esp;&esp;回憶彷彿被蒙上了一層灰，情緒也跟著它一起被掩埋在了歲月中。

&esp;&esp;喻清面上依舊雲淡風輕，可心裡早已經翻江倒海了好幾次。

&esp;&esp;情緒幾經變幻，他的眸子也晦暗不明，過了好一會，也不知喻清想到了什麼，突然發出了一陣輕蔑散漫的笑。

&esp;&esp;“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喻清往前走了半步，腳下一個暗綠色的符陣驟然亮起。

&esp;&esp;他半邊臉埋在了暗綠色的光中，抬手的瞬間符陣迸發出一道亮眼的綠色光柱，“又或者說，我究竟忘了多少事情。”

&esp;&esp;那道綠光並沒有攻擊性，而且只閃了一瞬便消失了，隨之出現的，是浮在半空中的生死薄。

&esp;&esp;喻清冷笑了一聲，拿著生死薄轉身坐在主殿的椅子上，好半天都沒翻開。

&esp;&esp;他

&esp;&esp;喻清記憶中的生死簿一直是金色的。

&esp;&esp;而且它和現在手機上使用的簡易版生死簿不同，真正的生死簿上所有人的名字都是血色的。

&esp;&esp;每一個死者的名字都會失去血色，直到經歷輪迴，再一次以另一個名字和身份重立於世時，血色才會又一次亮起。

&esp;&esp;看上去像一個有特殊儀式感的記錄。

&esp;&esp;但只有冥主和喻清知道，生死簿除了記錄，還代表著規則。

&esp;&esp;它在記錄所有人生平的同時，也在計算著他們的善惡。

&esp;&esp;換句直白點的話來說，生死簿約束著輪迴。

&esp;&esp;殿中燈火明滅，火舌在空氣中不斷跳動，襯得喻清的表情越發陰沉。

&esp;&esp;他握著生死簿的指尖泛白，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了為數不多的，和當年有關的記憶——

&esp;&esp;其實喻清是看著生死簿製成的。

&esp;&esp;那大概是喻清在冥界呆的第五十個年頭，當時第一批輪迴者已經全部回到了冥界，但輪迴的效果並不好。

&esp;&esp;“我做錯了嗎？”年輕的冥主坐在臺前，臉上頭一次出現了迷茫，“為何會這樣？”

&esp;&esp;殿中只有元姝站在他身側，那抹紅衣極為亮眼。但衣服的顏色和元姝的性子截然相反。

&esp;&esp;她聽見這話，臉上表情未變，只低聲道：“人性本惡，主上，你早該料到的。”

&esp;&esp;當年那些人類在不知道輪迴時還能稍加收斂，現在知道自己能無限次重開重來，行為處事自然會比之前更加肆無忌憚。

&esp;&esp;元姝這話輕飄飄的，好似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esp;&esp;殿中安靜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