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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他別坐在那啊！浪費我時間！”

&esp;&esp;……

&esp;&esp;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喻清的耳朵裡，他仰頭望去，看見了一個年紀不大的男生坐在天台上，只要輕輕一動就會墜落。

&esp;&esp;“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喻清不能阻止別人的自然死亡，但他也想不通，人心何至如此涼薄，“他們對一個陌生人的惡意，怎麼會大成這樣？”

&esp;&esp;這種事情在人間其實發生過不少次。

&esp;&esp;至少穆遠之在人間活得那二十幾年，就已經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

&esp;&esp;只是自從怨氣增加後，這種事情就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幾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esp;&esp;“這世上最經不起考驗的就是人性。”穆遠之搖了搖頭，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又一次被冷漠的疏離感填滿，“尤其是在生死麵前。”

&esp;&esp;他抬手搭在喻清的肩膀上，將人強行轉了個身，道：“別看了，走吧。”

&esp;&esp;不能阻止的死亡，看了也只會徒增煩惱。

&esp;&esp;喻清被穆遠之推著走了幾步，身後那些人的吵鬧聲卻越來越大。

&esp;&esp;還全都是讓那個男生跳/樓的話。

&esp;&esp;喻清本來不想搭理，但那些人的話卻是越來越過分，言語中全是對一條生命的輕賤。

&esp;&esp;他又被穆遠之推著往前走了幾步，最後還是沒忍住回過頭朝那群人走了過去，吼道：“夠了！”

&esp;&esp;“如果這上面坐著的，是你們的親人，你們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esp;&esp;生命對於喻清，一直很重要。

&esp;&esp;他在最美好的年華死去，被剝奪了享受陽光與溫度的權利，每日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在一群毫無理智的厲鬼手底下艱難生存。

&esp;&esp;甚至到現在他沒有再活一次的機會。

&esp;&esp;而這些人，過著比他當時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生活，卻還踐踏著他求不來的生命。

&esp;&esp;“你這小夥子有毛病吧！”一個大媽罵罵咧咧道：“又不是我們把他按在天台上的，是他自己要尋死！”

&esp;&esp;“就是，我們一群陌生人，難不成說兩句話他就會跳了？”

&esp;&esp;“沒聽過一句話叫想死的人是拉不回來的嗎？他本來不想活了，而我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

&esp;&esp;這些人每說一句話，身上的怨氣就滋長一分。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們身上的怨氣就翻了個倍。

&esp;&esp;穆遠之眼看著事情朝著越來越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急忙強制拉著喻清脫離人群。

&esp;&esp;身後那些聲音逐漸遠去，直到最後一點聲音消失，穆遠之才終於是停了下來。

&esp;&esp;又是一個沒什麼人的街道，穆遠之拉著喻清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低聲道：“喻清，你永遠叫不醒一群裝睡的人。”

&esp;&esp;人類本就不是什麼天性善良的物種，骨子裡始終帶著劣性。

&esp;&esp;但有的人能剋制住，所以即使如今怨氣四溢他們也不被影響。而大部分人，都擋不住那些惡意的蔓延，也成了怨氣的最佳養料。

&esp;&esp;“我知道……”喻清捏了捏眉心，也覺得自己衝動了，“但他們這樣，總讓我覺得我的付出不值得。”

&esp;&esp;就是因為有這些人，所以怨氣才會源源不斷，永無休止。

&esp;&esp;而他，卻還在為保護這些人絞盡腦汁。

&esp;&esp;穆遠之抬手在喻清腦袋上揉了一把，“你不是為他們付出的。他們不珍惜生命，也將為此付出代價。”

&esp;&esp;說完，穆遠之又忽然想起了些什麼，問道：“你這麼喜歡人間，為什麼不入輪迴呢？”

&esp;&esp;按穆遠之所瞭解到的情況來看，冥主應當是很寵喻清的，不可能連輪迴轉世這點小要求都不滿足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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