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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賀知歲說了很長一段話，而在他說完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人在繼續說話。

&esp;&esp;這一次的故事，好像和以前一樣，又好像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esp;&esp;一樣的是每個故事裡的人都受盡苦難，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是完全沒有任何人插手的現實問題。

&esp;&esp;無力感深深朝著喻清襲來，他想做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esp;&esp;沉默了許久，還是穆遠之開了口：“雖然你說自己沒有願望，但天師一族從不白聽故事。”

&esp;&esp;他們行於世，也脫於世。

&esp;&esp;見證人間百苦，悲憫卻又敬畏生命。

&esp;&esp;“你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那我就還你一個夢吧。”穆遠之抬手，一道金光從他的指尖流轉，在賀知歲的額前留下了個印記，“夢裡，有你想要的光輝未來。”

&esp;&esp;逆天改命的事情他做不了，未來的事情他也干涉不了。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織一個夢，給這個故事畫上一個虛假的完美結局。

&esp;&esp;賀知歲可能是沒想到還有這個選項，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謝謝你。”

&esp;&esp;“不用客氣。”喻清搶在穆遠之前面說道：“夢裡的你一定長命百歲，也一定和你的球球白頭到老。”

&esp;&esp;賀知歲點了點頭，沒過一會便感覺到一陣睏意上湧，緩緩閉上了眼睛。

&esp;&esp;剛開始的他還面色平靜，後來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表情被喜悅填滿。

&esp;&esp;喻清鬆了口氣，正打算和穆遠之離開，忽然又看見賀知歲的眼角，溢位了一滴清澈的淚水。

&esp;&esp;“這是……情人淚？”

&esp;&esp;

&esp;&esp;還陽所需要的材料裡，剛好有情人淚。

&esp;&esp;之前玲瓏骨被毀，喻清差點都想放棄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陰差陽錯得到了情人淚。

&esp;&esp;只是——

&esp;&esp;“這情人淚好像不全啊。”喻清看著那滴眼淚，只見這眼淚邊緣有一個明顯的裂痕，看那形狀，應該還有一半，“難不成還要讓賀知歲哭一次？”

&esp;&esp;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答，偏頭一看，發現穆遠之居然在發呆。

&esp;&esp;這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本就漆黑的眸子此刻更是深不見底，身上的陰冷強烈到讓屋裡的光都暗了幾分。

&esp;&esp;喻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拍了拍穆遠之的肩膀，問：“穆遠之，你怎麼了？”

&esp;&esp;怎麼突然這麼嚇人、呸，嚇鬼？

&esp;&esp;“沒怎麼……”穆遠之身上的陰冷在一瞬間消失不見，眼神也恢復了一貫的淡漠疏離。

&esp;&esp;他看了眼還躺在病床上的賀知歲，往外走了去，“只是在想賀知歲剛剛說的話。”

&esp;&esp;如果註定要離開，是不是該及時止損？

&esp;&esp;好像確實是這樣。

&esp;&esp;至少換作以前的穆遠之，肯定會這樣做，而且不會猶豫。

&esp;&esp;喻清看著穆遠之那樣子，欲言又止。

&esp;&esp;萬一問了，穆遠之不告訴他，那他多尷尬。更重要的是，萬一問了，發現穆遠之終究會離開……

&esp;&esp;那他們還能做朋友嗎？

&esp;&esp;喻清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最終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esp;&esp;他和賀知歲不一樣。

&esp;&esp;他沒有足夠的勇氣面對失去。

&esp;&esp;因為賀知歲這個插曲，喻清他們的新年計劃全部被打亂了。

&esp;&esp;準確的來說也不全是因為賀知歲。

&esp;&esp;最近這段時間的穆遠之因為記憶的不斷覺醒變得格外陰沉，之前突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