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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他找了好幾千年的冥主。

&esp;&esp;而他，居然喜歡上了冥主。

&esp;&esp;這些念頭後知後覺湧上腦海，喻清猛地坐了起來，又覺得一陣煩躁。

&esp;&esp;他剛準備灌自己一杯涼水壓壓驚，可一偏頭，目光落在了一直掛在牆上的那副冥主畫像上。

&esp;&esp;之前這副一直沒有臉的畫像，現在居然有了臉——

&esp;&esp;是穆遠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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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時過境遷，冥界的建築經歷了不少次變遷。唯獨這座冥主大殿依舊在歲月中挺立。

&esp;&esp;再次走進這裡，穆遠之有種莫名的滄桑感。

&esp;&esp;明明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沒有變，甚至塵封多年，連一點灰都沒有。可再次看到它們時，穆遠之只覺得陌生。

&esp;&esp;腦海中屬於冥主的那部分記憶穆遠之還來不及消化，而現在也沒有時間讓他消化。

&esp;&esp;“生死薄……”穆遠之取出了藏在符陣中的生死薄，看著上面變成灰色的名字，抬手按了按額角。

&esp;&esp;靈山的結界與冥界的封印都是他親手佈下的，三千年前他離開時也料到了今日。

&esp;&esp;唯一的變數，就是喻清。

&esp;&esp;穆遠之看著手中的生死薄，嘆了口氣，“怎麼偏偏把他牽扯進來了。”

&esp;&esp;“因為他本來就在局中。”清冷的女聲傳來，穆遠之抬頭，看到了一襲紅衣的元姝。

&esp;&esp;元姝這麼多年似乎就沒變過，那身紅衣極其張揚。偏偏臉上的表情又冷淡至極，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反差。

&esp;&esp;她緩步踏進大殿，步子和語調一樣不急不緩，“主上，你到底在搞什麼？”

&esp;&esp;當年她跟著穆遠之墮天，親眼看著穆遠之創造冥界，建立輪迴，做了很多天道規則以外的事情，她也知道穆遠之為了這些付出了多少。

&esp;&esp;可現在，她有些看不懂了。

&esp;&esp;“當初小魚兒……”元姝話還沒說完就被穆遠之給打斷了。

&esp;&esp;“那件事，不要再提了。”穆遠之其實對冥主的記憶還有些陌生。

&esp;&esp;但他也從中知道了為什麼喻清入不了輪迴，“這麼久了都沒發生什麼事，又何必讓他趟這趟渾水呢？”

&esp;&esp;這話元姝沒法接。

&esp;&esp;她也不是很難看得懂穆遠之現在的做法，沉默了一會又問了一句：“你不怕他生氣？”

&esp;&esp;“生氣又有什麼用呢。”穆遠之指尖摩挲著生死薄，露出了個無奈的笑容，“等那個時候……”

&esp;&esp;等那個時候，就算喻清生氣……

&esp;&esp;他應該也看不到了。

&esp;&esp;元姝沒聽懂穆遠之的未盡之言，只是隱隱覺得這兩人之間不太對勁。她想了想，又問道：“那……你不怕小魚兒失控嗎？”

&esp;&esp;三千年前喻清實力不足，壓制起來也不算困難。可現在的喻清，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能隨便拿捏的小鬼了。

&esp;&esp;穆遠之聽著這話，又是許久的沉默。

&esp;&esp;腦子裡某些畫面飛速閃過，最後定格在了三千年前他離開的那一天。

&esp;&esp;那天的冥界格外得黑，看上去就很壓抑。明明沒有雨，可空氣中卻泛著溼意，一切都像是在給分別烘托氣氛。

&esp;&esp;穆遠之本想安安靜靜地離開，偏偏喻清追了出來。年紀不大的小鬼哭得傷心欲絕，穆遠之很想安慰他，但還是殘忍的沒有回頭。

&esp;&esp;那個時候，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和喻清在三千年後以這種方式相遇。

&esp;&esp;“他不會失控的。”穆遠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不過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元姝，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控制不住自己的小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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