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兒今年剛加冠,滿二十。”
高熲笑著點點頭,喝了口茶,“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過去七年了。先主仙逝,晉王也當上了皇上,連這最小的兒子也長大成人,一表人才啊!”
賀若弼也跟著點點頭,兩人長吁短嘆著又開始敘舊。頓時,賀若炘覺得自己過來是個錯誤的決定,聽著老人家說著些陳年往事真的是無聊透頂!突然,坐在一旁的自己的母親和高夫人叫賀若炘過去。
“炘兒,讓伯母看看。這些年比你幼時長得更有英氣了,不愧是鮮卑人的後代。”高夫人整整賀若炘的衣裳,拍拍肩膀示意他坐在邊上。
“玲墨。我看你家炘兒真是越看越是喜歡啊。可惜我高家無女,現如今只有臬兒這一個兒子,要不然我就把女兒嫁給他了。”高夫人笑著看著賀若夫人,看著賀若炘替他理著衣服。
“我家炘兒雖然有時脾性古怪,但是唯一的好處就是討人喜歡。”拿著手巾掩面笑著,“說道娶親。臬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吧。”
“是啊,今年十七了。說起脾性古怪,我看你家的炘兒還不及他一半。天天都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書,好像是什麼術數。雖說他父親極力反對他進入官場,但他也無心從商。真不知如何是好。今年說為他找個姑娘娶了,死活不肯,一直推脫。”高夫人急得直跺腳,越是說到後面便越是一臉著急的看著站在邊上的白衣男子。
“哎,十七到還好……我家這炘兒。今年加冠二十了,軟磨硬泡了幾年,這不才願意娶親。”賀若夫人替高夫人理著氣,笑著說到,“這不,你們來的還剛巧。過三日便是炘兒的大婚。你們定要來啊!”
“一定一定,他大婚一定是要來的。”坐與廳中的高熲聞之也回答道,“炘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的大婚我們必定備厚禮前來祝賀。”
賀若夫人感謝的笑笑,拉過一直未曾說話的高臬。高臬正在山河大川之間神遊,被這麼一拉回過神來,定定的看著賀若夫人。
“臬兒,你現如今可有心儀的姑娘?”高臬看這陣勢,賀若夫人是想給他介紹什麼名門閨秀。
“有。只是我與她定下的約期未到,不能成親。”高臬隨便捏造了個姑娘已與他私定終身的故事。
“哦?母親怎麼從未聽你說起。”
“一直掛在嘴邊跟你說,那還叫私定終身嗎?”高臬反駁道,駁的高夫人與賀若夫人無言以對,一臉的欲言又止和尷尬。
“好了,母親,高夫人別逼他了。”賀若炘憋不住終於出來說了句話,“不過?這是高臬?”
看著面前這個人的面容已與多年前不一樣許多了。
“他不是臬兒還能是誰?這鼻子著眼睛也未曾變成怎樣。”賀若夫人順手打了一下賀若炘的頭,“不過比起往日,長得越發俊美了。七份像男三份像女,英氣中不失柔美。長得與她娘年輕時候越來越像了。”
“我覺得更像夫人那姐姐幾分,夫人的姐姐可是毫不遜色與夫人吶。”高臬踱著步子,走到高夫人身邊。
“是啊,姐姐比我更美個幾分。所以她成了皇上的妃子。”高夫人笑著看著身邊的高熲。
“哦,原來是那位妃子。聽說她十幾年前生了個兒子,皇上還賜名子銘。可惜孩子天生命薄,早夭了。哎。”賀若夫人又憶起件往事,感嘆著孩子的短命。
“是啊,姐姐也是薄命之人,為生子銘難產而死。”兩位夫人又開始長吁短嘆,賀若炘看著高臬淡定的神情,彷彿之前說的婚嫁娶之事與他無關的樣子。
“哎,人生世事無常啊。什麼事都彷彿一夕意見變換……”賀若夫人感嘆道。
“母親,孩兒在這裡站著聽你們敘舊也是無趣,我能否和臬兒退下去後院玩玩?”賀若炘像小時候那樣跟夫人找言辭逃離出去。
“去吧去吧,臬兒也未曾到過洛陽。你帶他四處逛逛,累了就去你屋裡歇著。像你們小時候一樣。”賀若夫人用像對待當年還年幼的賀若炘的語氣跟他說著話,轉而轉過臉和高夫人說笑,“還記得他們兒時,炘兒時常去你家住,非說‘臬兒家的廚子做的桂花糕,棗泥糕還有紅豆酥比我們自家做的好吃。’三天兩頭住在你們府上,跟臬兒同睡一床同蓋一被,兩人關係好的像親兄弟一樣……”
高臬還沒聽完賀若夫人絮叨以前他和賀若炘之間關係多親密,就被賀若炘從正廳裡拖走了。剛剛走出正廳,走到花園的假山邊上,高臬一把甩開賀若炘的手。
“怎麼了?”賀若炘笑意盈盈的看著高臬。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