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後悔得要死。本以為爭取到了一個大肥差,為此還搭上不少人情和關係,可沒想到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早知如此就不該和兩廣地方官員交惡,沒了地頭蛇的幫助他想要在民風如此彪悍的地頭站穩腳跟何其難也?
儘管不遠處發生的激烈械鬥,正以礦區駐守清軍一邊倒的壓倒性優勢,揮舞整齊木棍將衝擊而來的烏合之眾打得抱頭鼠竄慘叫哀嚎不絕於耳,可這位躲在暗處的工部官員一點都沒有起身的意思。
尼瑪實在太可怕了!
瓊崖的土人,竟敢衝擊清軍駐地!
這樣的火暴場面他從沒見過,就是當初列強聯軍兵逼京師之時,他也只是負責工部軍械物資管理的小頭目而已,並沒有見識過殘酷的戰爭場面,儘管城外的喊殺聲和槍炮聲已經足夠嚇得他六神無主心驚膽戰了。
等到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械鬥進入尾聲,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當地土民不是倒地哀嚎就是抱頭鼠竄,哪還有半分之前的兇悍氣勢?
那隊駐防清軍顯得械鬥經驗十足,手裡統一的一米來長木棍,幹架的時候專往土民身上的耐打部位招呼,看著兇狠其實傷害不大,也正是因為如此躲在不遠處的工部更是糟心,這表明當地土人與駐防清軍之間的矛盾已不是一次兩次。
“走,咱們回瓊崖道衙門!”
這位準備接管鐵礦開發大權的工部官員滿臉陰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糟心之地。
重新殺回瓊崖道臺衙門,工部下來的這位四品郎中大人毫不客氣質問瓊崖倒臺,表示對瓊崖的治安環境十分不滿,要瓊崖倒臺給個說法。
總之,著位工部下來的京官老爺,表現得十分傲慢驕橫,一副不把瓊崖倒臺放在眼裡的架勢。
瓊崖倒臺能說什麼,人家京裡來的京官剛來瓊崖就遇見本地土民與駐防清軍發生激烈械鬥,真說起來他這個地方官府老大的責任推脫不得。可是這位工部京官的態度又讓他十分不喜,尼瑪的要不要這麼囂張啊?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京城工部下來的那位郎中大人坐鎮瓊崖道臺衙門,對衙門事務指手畫腳將一幫衙役官吏們指使得團團亂轉,一個的勁的要求衙門全力改善瓊崖的治安環境,最起碼不能再出現大規模的惡性械鬥!
瓊崖道臺衙門被折騰得雞飛狗跳,一干官吏更是叫苦不迭,可惜人家是京城來的大爺他們不敢過於得罪,只能將一腔怨氣忍在胸中。
幸好這樣的苦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被派來接手瓊崖鐵礦開發事宜的工部郎中折騰了十來天后,實在忍受不住礦區源源不斷被‘盜採’的鐵礦石,加上最近一段時間當地土人也老實不少,於是終於在道臺衙門一干官吏的歡呼聲中,以最快速度冒險趕赴被一萬清軍保護的嚴嚴實實的礦區。
這位的官架子倒是不小,一進入礦區便擺老大派頭,對這個不滿對那個不屑總之一句話礦區他就是權威!
這廝不僅急不可耐在礦區關鍵位置安插帶來的心腹手下,甚至為了多撈銀子,心狠手毒的想要將在礦上做工的青壯全部編入勞役苦役行列,也就是礦上管吃管睡卻沒半毛錢工資的強制性勞役。
“錢大人你這是想幹什麼?”
吳水牛坐不住了,怒氣衝衝找到那位京城來的工部郎中,一點都不帶客氣的直接質問道。
“吳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工部派來的錢郎中也不是好惹了,見吳水牛這麼不給面子臉色立刻難看起來,瞪著一雙魚泡眼毫不客氣回擊道。
“錢大人好威風好霸氣,聽說你打算對礦上的勞工下手?”
吳水牛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把區區的工部郎中放在眼裡,說起話來陰陽怪氣好不刺兒,一臉的盛氣凌人沒半分客氣的說。
“這是本官的事情,還輪不到吳大總兵你?指手畫腳吧?”
工部錢郎中臉色可以用漆黑來形容了,對於吳水牛的質疑很是不爽。
“提醒錢大人一句,這裡是瓊崖而不是京師的工部衙門!”
見工部錢郎中如此冥頑不寧,吳水牛的臉色也垮塌下來,眼神冷冽警告道。
“瓊崖又怎樣?”
錢郎中嗤笑出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難不成瓊崖就不是我大清國土了麼?”
“錢大人好口才,就是不知道等礦區的勞工造反後,還能不能這麼理直氣壯?”吳水牛目光冰冷凌厲,看工部錢郎中的目光句像看傻子一般。
“吳總兵這話是什麼意思,威脅本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