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凡物,正是適才切了那邋遢道士頭顱的兇器。
“攬雲劍!”毒寡婦驚叫一聲,隨即又恨又怕的盯著他,咬牙道:“你不是萬劍山莊請來的客卿,你是杜家的小少爺!”
“風花雪月沉香娘子,無惡不作毒寡婦,青峰鐵劍王一守,鐵掌開山徐文方,還少了個玉面郎君吳應天。”白衣少年揮劍指著幾人的鼻尖,一一叫出幾人外號,冷冷笑道:“想打小爺的主意,就憑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你!”除去身首異處的王一守,剩餘三人皆是一臉鐵青。
“大哥,即便他真是杜小少爺又如何,如今萬劍山莊只剩一堆空殼,難道我們還怕有人尋仇?”毒寡婦正說著,一伸手便抽出腰間垂鏈。
那胖子——鐵掌開山徐文方暗道也是,立時運轉真氣,瞬間一隻手掌便似火燒一般通紅起來,此正是他的成名絕技——赤砂神掌。
沉香娘子眼珠子轉了兩轉,慢慢退後與兩人站到一起。
白衣少年聞言嘖嘖道:“不到黃河心不死。”言畢,攬雲劍一陣長鳴,白光一閃,他已躍至三人面前。
徐文方脖子上的肥肉一顫,一掌倏出,強勁的內力如排山倒海般襲了過去,鐵掌開山並非浪得虛名,其一雙肉掌謬說打在人身上,即便是拍在岩石上,亦能印下一雙掌印。白衣少年當然不會與之硬抗,他身形若電,欺身猛的向左一側,膝蓋一彎猛地飛起一腳,踢在徐文方手腕上,徐文方所有內力均灌注掌上,手腕正是最為脆弱之處,被其一踢,如蛇被拿了三寸,功力即破,直向後倒退而去。
毒寡婦的攻擊儼然已至,她五指成鉤,令人心怵的漆黑指甲直叉向少年咽喉。白衣少年輕哼一聲,矮身低頭,避過刺喉之危,緊接著,他身形又是一轉,斜斜晃了出去,還未待穩住身形,便又挽了劍倒刺回來,毒寡婦一招不得,也不戀戰,急速後退開去。
這時候,沉香娘子的絲巾也到了,那絲巾到了眼前,白衣少年才看清楚,這哪裡是姑娘家用的柔軟絹帛,分明是一方殺人利器,只見這方寸大小的絲巾上面,密密麻麻縱橫著無數細小的毒物,望之令人頭皮發麻。
杜迎風眼珠子一轉,適才刺出的一劍在半空中嘎然收勢,虛晃一招,再就唰的一下指向了沉香娘子,沉香娘子花容失色,立即拿了帕子一擋,嘶的一聲,她那一方帕子便被長劍戳了個窟窿。但是長劍去勢不止,直要取那沉香娘子首級。
正待這時,徐文方已經緩過氣來,毒寡婦也伺機而動,兩人互看一眼,連成一氣,一前一後向白衣少年攻來。白衣少年只得棄了沉香娘子,轉身應付兩人迎擊,攬雲劍快如閃電,白衣少年遊走兩人之間卻依然遊刃有餘。
那沉香娘子方才失了武器,吃了大虧,心中憤恨,即時又加入了戰圈,白衣少年瞧準時機,從徐文方肥碩的身子與毒寡婦十根漆黑手指的交擊之中一穿而過,咻的一劍又指到了沉香娘子面前。
此時正是取對方性命的大好時機,但是白衣少年卻將劍勢一頓,倏地撤手,並側身以一個十分狼狽的姿勢滾了開去。他蹲在地上,使劍一擋,‘吭哧’一聲,一道致命之擊便被他擋在了劍上,抬眼一瞧,一柄潔白無瑕的玉尺,正敲在了攬雲劍上。
方才那一瞬間,若不是他天生的對著危險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警覺,就已經成了那柄玉尺下的亡魂了。而這使玉尺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直未有出手,坐於一旁自顧自用飯的儒生打扮的年輕人。
“玉面郎君吳應天!”白衣少年感嘆道:“真是江湖險惡啊。”方才那毒寡婦故意放了些警告話語,便就是要令他放鬆警惕,將他們看作是不相干的兩路人,卻其實這五個人,皆是毒手閻王的徒弟。
玉面郎君生了一副俊朗相貌,一雙眼卻是無比幽沉,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他方才那一招,表面上另得白衣少年吃了個暗虧,實際上卻是失手了。因為那一招,他乃是運足十成功力使出,欲給對方致命一擊,卻沒料到中途內力一滯,才使得原本的殺招,只堪堪令對方吃了個暗虧。這變數令他兀自心驚,卻也尋不出緣由。
方才的打鬥,令這破敗的茶棚更加搖搖欲墜,冷風夾著飛雪席捲而來,落到眾人身上,又陰又冷。
白衣少年按住有些發麻的雙手,倏而向顏少青道:“兄臺,夜黑風急,你不是要趕去宿頭,那便快走罷。”
顏少青望了一眼茶棚外,自己那一匹正冷的撅蹄子的馬,又轉眼掃了一遍茶鋪內僅剩的幾人,漠然道:“這個時候,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罷。”
玉面郎君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