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何許人也?那可是令杭城諸多修真家族不敢輕易觸碰的存在,即便九重天巒的修士在其面前也要低頭稱臣。
蘇枚此舉,顯然是打算將矛頭引向桑延,誘導徐海去向桑延討伐。
但他徐海敢這麼做麼?
暫且不論徐一峰尚未死去,就算真是桑延施展神通將其重傷致殘,徐海也無法對此有任何怨言。畢竟,最初挑釁桑延的是徐一峰自己,桑延對其進行懲誡,合理合法,甚至事後還親自給徐海撥通了傳音符,告知他:“我要對付你兒子,你卻無可奈何!”
更何況,桑延在杭城的赫赫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刻桑延主動聯絡徐海,實則是給了他徐海顏面。倘若桑延未曾打來這一通傳音符,那麼徐海將來所面對的困境,恐怕將會是現今境遇的好幾倍乃至幾十倍!
昔日杭城三大修煉世家傲慢無禮,張揚肆虐,竟敢挑釁桑延。然而,在桑延以一己之力強勢反擊之下,三家勢力皆瀕臨瓦解。
許家首當其衝歸順桑延,非但實力未曾衰弱,反而門下弟子修為日益精深,短短數月之內,竟已誕生多位凝元境以上的高手。
相較於許家,左家則先自取滅亡。在迎接馬有錢歸來的宴會上,左億竟被許平秋一招擊殺,自此左家淪為許家之附庸。
至於宋家,意圖暗算桑延,結果宋青書遭葉苦重創,僅剩殘魂遊離,不久後便撒手人寰。宋家餘眾亦只剩些酒囊飯袋之輩,無法成就大道。
杭城曾有的三大修煉世家已成為過往雲煙,如今看來,杭城唯有一個家族獨步天下——那就是許家!更為驚人的是,許家不僅是桑延的下屬勢力,竟然還與九峰仙山建立了深厚的聯絡,徐慶豐更是大方地贈予許家十個入山修行的寶貴席位。
對於修煉者而言,這意味著何等機遇,無需贅言!
以往淡泊塵世紛爭的齊家,因齊修文三兄弟之事,失去了九峰仙山這棵庇護大樹,終遭許家無情碾壓,家族近乎覆滅。
由此可見,桑延的實力深不可測,足可印證那句話:順吾者昌,逆吾者亡!
徐家不過一流以下的家族,即便宋家式微,依然只能依附宋家維生。如今,他們又有何資格向桑延挑釁?
蘇枚此舉無疑是將他推向深淵!
畢竟,墨家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條待命的家犬,此刻竟然欲置主人於死地,這一認知令徐虎怒火中燒。於是,他立即將對桑延的怒火傾瀉在蘇枚與另一人身上。
“都是你們墨家,要是沒有那份所謂的‘孽緣契約’,我兒怎會淪落至此!全是你們所害,我現在就要了結你!”
話音剛落,徐虎陡然加力,手指猶如鐵鉗般緊緊扼住蘇枚咽喉,後者臉色漸趨蒼白,掙扎著喘息。徐虎臉上憤怒之色更甚。
目睹此景,墨海驚駭失措:“徐總,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懇請您放過我的妻子吧!”
見徐虎滿臉怒容,毫不理睬他的哀求,墨海神色劇變,咬緊牙關,猛然朝著徐虎跪下,悲悽地懇求:
“徐總,請看在我女兒曾是桑延道侶的情分上,饒恕我的妻子一條性命吧!”
桑延!
徐虎腦海中轟然一震,兇光瞬間斂去,鬆開了掐住蘇枚喉嚨的手指。但他並未察覺到蘇枚此刻已是氣息微弱,正竭力喘息著的恐懼神情。此刻,他的內心波瀾壯闊。
桑延,女婿!
不錯,桑延正是他們二人的乘龍快婿,此事本質上還是為了墨輕舞而出面。而現在,他幾乎親手殺害了自己的親家母。
瞬息之間,徐海臉色驟變,腳下無力,差一點癱坐於地……
自己,險些觸犯天威釀成大禍!
然而緊接著,他卻又轉向滿臉駭懼的蘇枚,腦海中回味起剛才這女子所言的話語。
“這一切皆由桑延所為。”
說出這句話時,他清晰地察覺到蘇枚眼中蘊含的深切怨毒與兇狠之意,此情此景,在一位岳母身上實屬罕見。
徐虎心中暗自震驚,看來墨家這兩口子顯然尚未真正瞭解桑延的強大修為,否則怎會如此出言不慎。
此言一出,顯然是欲與桑延劃清界限,殊不知桑延之所以這麼做,乃是念及墨家作為姻親的情分所在。
深深望了墨海夫婦一眼,徐虎不禁搖頭輕嘆,暗自腹誹:“愚昧之人,自行尋死也不要拖累於我!”
他朝手術室方向瞥了一眼,徐海默不作聲,心思卻已盤旋起來:此事並未就此終結,無論徐一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