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城,你的別館裡。本王裁撤了他,他心裡不滿,還對你大倒苦水了呢,我想想,他好像對你說過,說是巡捕局上下數千人,沒了他這張昌明,自然會有李昌明、趙昌明,是不是?”
聽到這裡,王德生已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這確實是幾日前張昌明對他說過的,可他怎麼也料不到葉春秋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時,葉春秋繼續徐徐道:“哎,除此之外,那一夜,你倒是沒有在別館裡睡,而是去了城外的一處別院,那裡有個女人,叫翠紅的,是嗎?這個女人,才十七歲,一年前被你買了下來,噢,她的原籍是南直隸,他還有一個兄弟也來投靠了,你非常嫌惡他,叫他在賭坊裡做事,卻給你惹來了不少麻煩,其中……你和神刀門交惡,就和他脫不開干係,對不對?”
葉春秋直直地盯著他,接著道:“王先生,你說你是個本分的買賣人,你做的那些買賣,還需要我說嗎?”
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一百種辦法整死你
王德生咬了咬牙關,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使自己繼續保持幾分鎮定,口裡則道:“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葉春秋依舊看著他,只是目光越加的冷然,語氣中充滿著步步緊逼:“本王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姑息一個壞人,你蘇紅青龍的門徒有八萬,其實不對,理應是七萬九千三百餘人,可是罪大惡極的,還有似王先生這樣打著本分買賣人招牌的,其實並不多,也不過四五千而已,與你們同流合汙的官吏,現在查實的,是一百零九人,你看,王先生,現在只放了一千五百多個拘牌,很快,無論什麼斧頭門,什麼神刀會,都要煙消雲散了。”
“至於王先生……”葉春秋道:“可還有什麼話說的?”
葉春秋在笑,這笑容很親和,卻令王德生汗毛豎起。
他努力地使自己在葉春秋的這抹笑中失去方寸,臉上露出笑道:“我無罪,我與這些事,都不相干。”
王德生說得倒是沒有錯,他是個讀過書的人,當然目光長遠,所以做任何事,他都是假手於人,自己則絕不會去觸碰那些事。
葉春秋卻顯得很淡定,道:“真的嗎?那麼敢問,王先生去年的買賣,進項是多少,比如你的錢莊?”
王德生定了定神,道:“七千兩。”
“不對。”葉春秋道:“是二十三萬兩,你的錢莊,明面上走的是尋常的利息放貸,可實際上,你借出五百兩銀子,卻是令人寫出一千兩的欠條,藉此牟利,按照招商局的規矩,對於錢莊的課稅是十抽一,只繳納了七百多兩銀子的商稅,相差兩萬多兩,這……還只是你的錢莊而已,其他的買賣,就更不要提了。王先生拿著漏給官府的稅去做你的善事,這……還真是令人欽佩啊,不過王先生可還記得,凡有瞞稅超過兩萬兩銀子的,該是什麼罪嗎?讓我想想,噢,是抄沒其名下的產業,那麼現在……王先生已經一無所有了。對了,還有一件事,王先生一無所有了,好像養了不少閒漢吧,據我所知,為數不少,都是關內惡跡斑斑的人,你沒了銀子,這些人也就會鳥獸作散了,那麼王先生,你已經什麼都不是了,現在就等著有人將你攀咬出來,準備著,去嘗一嘗本王詔獄的滋味吧!”
說到這裡,葉春秋轉而對一旁待侍的人道:“好了,送王先生!”
可以走了?
王德生現在顯然已如那驚弓之鳥,他已經完全意識到,這些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葉春秋若是不敢把事情鬧大,自己固然是安全的,可一旦到處拿人,那麼就有一百種辦法整死他。
葉春秋終於讓他走了,而他卻是打了個顫。
他不能走,走出了這個門,自己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個結果在他腦海裡冒出來,隨即,他毫不猶豫地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滔滔大哭道:“殿下,殿下……學生該死,學生萬死莫恕,殿下千金之軀,就放了學生吧,學生……學生不是人……”
他聲聲求饒,甚至揚起了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下手過狠,以至於臉頰高高腫起。
葉春秋看著他,心裡忍不住在想,能屈能伸,這個傢伙,倒還真算是一個人物。
王德生則繼續驚恐地道:“殿下,學生已經沒有出入了,學生……求殿下饒了放學生一條生路,學生……”
葉春秋卻是禁不住想笑,道:“上一次,本王和你說,做人,最緊要的是安分守己,可是你卻反問了一句,本王可安分守己嗎?”
“這句話,倒是問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