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啊,太醫院那兒說你非要救治不可,是嗎?”
葉春秋一時頭大,想不到這些御醫也是母雞中的戰鬥機,自己救治怎麼了,彷彿是礙著了他們什麼似的。
葉春秋便上前道:“下官只是想盡力一試。”
鄭侍學卻是板著臉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鬧得不好,當真令夏皇后性命垂危,到時只怕……哎……”他搖搖頭,想到葉春秋已經接了皇差,多說也是無益。
似乎是葉春秋到了待詔房,就有人給內宮傳了訊息,過不多時,就有宦官來尋葉春秋。
葉春秋便隨這宦官入宮,照舊是到了坤寧宮,此時坤寧宮這兒顯得很是熱鬧,許多人都露出憂心忡忡之色。
朱厚照早在這兒等著了,他顯得氣色不大好,看到葉春秋,便徑直道:“葉愛卿,這下糟了,昨夜皇后痛了一夜……走,進去再說……”
葉春秋知道這是即將小產的徵兆,不敢怠慢,忙是隨著朱厚照進入了寢殿,那位周院使和幾個御醫早已在這兒了,張太后也在這裡,正和夏皇后說著話,夏皇后已是疼得冷汗直流,見了葉春秋進來,周院使和幾個御醫怒目看著他,似乎有點嫌他多事。
葉春秋反而好整以暇,向張太后和夏皇后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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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爭強好勝(第十更)
張太后臉上全然是蓋不住的憂慮之色,側目看了看葉春秋,道:“葉愛卿,夏皇后昨兒疼了一夜,幾欲死去,哎……雖說你是勤於王命,可是啊……周院使今兒說,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皇后的身子受不住,倒不如索性吃了藏紅花打下胎來,而後慢慢調理身體為好,否則……再這樣下去……夏皇后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
葉春秋想不到突然會多了這個變數。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夏皇后看著不像是身子骨健壯的人,如此嬌弱的身體,現在不上不下的,反而糟糕,御醫院這兒言之鑿鑿,說是胎兒保不住,那麼在張太后看來,與其如此,不如退而求其次,先將夏皇后調養好再說。
朱厚照也有些焦急,他在殿中團團轉,不發一言。
似乎是既信任葉春秋,又不忍夏皇后遭罪。
周院使這時站出來,捋須道:“葉修撰,夏皇后的身子虛弱,實在是禁不住繼續折騰,你是不知,這幾****疼痛難忍,卻一直咬著牙關挺著,已是幾日沒有入眠,也是幾日沒吃多少東西了,葉修撰,此事關係重大,你要三思。”
他的話倒也算是入情入理,若是繼續用藥,禍福難測。
葉春秋也有些遲疑了,自己雖然用的是現代醫藥,效果更為顯著,可畢竟不敢說百分百能夠保住胎,若是當真因此而危害到夏皇后身體,自己也是需負責的。
周院使又搖頭晃腦地繼續道:“假若當真救治不及,又使夏皇后傷了身子,我等做臣子的,如何交代?葉修撰,你怎麼說?”
葉春秋心裡嘆口氣,似乎也開始猶豫起來,只好看向張太后道:“請太后娘娘定奪。”
周院使一聽,立即大喜,這葉春秋顯然是怕了。
張太后也不禁遲疑了,這幾日聽了周院使的慫恿,使她信心開始不足,最後看了一眼幾乎陷入昏死狀態的夏皇后,咬了咬牙道:“周院使,準備藥吧。”
周院使一聽,忙道:“臣遵旨。”
讓周院使準備用藥,自然是預備打胎了,畢竟這胎兒既然保不住,那麼索性用痛快的法子,趕緊把胎兒打下來,養好夏皇后的身子要緊。
葉春秋心中黯然,既同情夏皇后,卻終究還是沒有繼續救治的勇氣,便心灰意冷地道:“那麼微臣告辭。”
張太后卻是搖頭道:“你今兒就在這兒候著,或許需要你協助也是未必,畢竟葉愛卿也是頗懂醫理的。”
朱厚照聽到要打掉孩子,已是臉色青白。
或許一開始,他聽說夏皇后的孩子保不住,還帶著幾分孩子氣,為自己一下生出五個孩子的希望落空而不高興,可是真正要將孩子打去,一種本能的父性卻突然自他心底深處生出。
朱厚照一下子頹然坐在椅上,竟是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的心裡升起一種刺痛,他這時候才意識到,接下來要打掉的是自己的孩子,雖然是後知後覺,固然他的逗比習性未改,卻使他的心中堵得厲害,他張嘴想要說什麼,想說,朕乃天子,為何孩子都保不住?可是嘴唇蠕動,竟是如鯁在喉。
他眼眶有些微紅了,看著榻上的幾乎陷入昏迷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