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似乎感受到他抽痛的情緒，心臟在凸凸的鼓跳，每一下都放佛跳在了他的腦神經上，尖銳的痛著……

凌天樂目色深痛，身體僵硬無比，神情複雜，整個世界，他無法思考了……

白紫曉心痛的抱住他，神情無助而憂心：“天樂哥哥，你不要這個樣子，我告訴你不是希望你這樣的，不是的，我跟林艾艾之無關你和林艾艾，她是你的妹妹，這顆心臟是她的選擇，她沒有告訴你肯定有她的原因，你不能不尊重她，我也希望你活著……”

“我不要她的心臟，你把她的心臟還給她，還給她！小情，我從來沒有求過你，我求求你，幫我把心臟還給她，我不要欠她任何東西，這算什麼？可憐我嗎？她才是父親那個健康的孩子……”

白紫曉擔心他，心痛之意盡顯，“天樂哥哥，你別激動，她把心臟給你，是她臨死前的遺願，她肯定是希望讓你好好的活下去。”

凌天樂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劇烈的痛楚，一閃而過，快的幾乎會讓人以為只是一場錯覺，他失神的搖著頭：“我不想聽你說，她那麼做，是希望我活著，還是愧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顆心臟讓我再一次愧疚了別人！我的人生是一個一個的愧疚組成的，這樣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凌天樂輕說，話語如春風細雨，纏纏綿綿，“小情，這段時間謝謝你，也替我告訴小佑，謝謝他，可是我真的累了，如果活著這麼累，揹負著林艾艾的心臟，我很辛苦，你也很辛苦，語氣這樣的虧欠，我想我只能還債。”

“還債？”白紫曉本想吼出這兩個字，但是出口才發現虛弱無力的很。

“是，還債，虧欠了一個又一個人，我想我最適合的地方不是這裡。”凌天樂微笑了，那笑容竟然如同陽光般耀眼。

她一時有些發愣，這段時間，天樂哥哥也有笑的這麼燦爛的時候嗎？

她吶吶的問道：“你要去哪？”

他眉目低斂說道：“去我該去的地方。”

她見他轉身就走，那一瞬間，就好像看到了永別，全身抽搐起來，這樣的天樂哥哥沒有了生活的追求，跟沒有換心臟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不管他對林艾艾的感情是多麼複雜，他希望他難過歸難過，但是可以走出來，她現在不也是在努力嗎？

深深呼吸，“是，這顆心臟是林艾艾的，她這麼自以為是的把心臟捐給了你，她以為我們就會感謝她，她錯了，她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亂，讓我的天樂哥哥變成這麼死氣沉沉沒有希望那個的模樣，那這算什麼？她以為把心臟給了你，你也會百分百心安理得的接受是嗎？錯，她只考慮了她自己，這樣的女人那我們該繼續憎恨嗎？如果你同意，那從今天起我們一起憎恨好了，用她的心臟憎恨著她，怎麼樣？或者讓這一個月來好不容易想通一些的我也繼續憎恨好了！哪怕我們現在都活著，我們也把這輩子跟她呃憎恨繼續耗一輩子怎麼樣？天樂哥哥不原諒，我凌小情也不原諒，到死也不原諒她，這樣繼續活著，你覺得怎麼樣？”

白紫曉一口氣的說完，狐狸眸如炬一般的盯著凌天樂，是啊，活著，不管是憎恨也好，埋怨也好，原諒也好，她就是不能讓好不容易才擁有活著機會的天樂哥哥再次自暴自棄的選擇死亡，所以，要痛苦的活著，她陪著他好了！

這輩子，天堂與地獄，她都會陪著他，不離不棄。

可是他，依然死氣一片。

“啪！”的一聲脆響，響徹了整個病房，凌天樂傻楞楞的看著白紫曉，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出手打他，在這世上，就算真的有人會煽他耳光，他也從來都不會想這個人會是他的小情，從小到大都對他撒嬌，對他膩歪的小情，可是這一刻，她的巴掌就這麼突然的落了下來，哪怕他明明知道，他也閃躲不了，兀自站著不動，任由巴掌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痛苦極了，伸手想要將小情抱在懷裡，小情卻搖著頭，彷彿心力交瘁般邊搖頭，邊後退。

在那個時刻，兩天了的臉色忽然死一樣的慘白。

他和小情是這麼的近，近到彷彿一伸手就能觸控，可是又是那麼的遠，遠到彷彿兩人之間隔了天涯。

“小情……”凌天樂喉嚨一陣哽咽，急忙上前伸手緊緊抱住了白紫曉。

那天，他們彼此不想擁抱，形成一個溫暖的姿勢，誰也沒有在說話，只是這麼沉默的抱著，也不知道是她是他的安慰，還是他是她的依偎……

那晚，凌天樂做了一個夢，一個有關林艾艾的夢……

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