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應該對我很瞭解,約我見面我也希望可以有言直言,畢竟都是關於紫曉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名字,我是完全不會坐在這裡。”凌天樂也拿出了談商的氣勢,好像確定了白紫曉還活著,一下子放鬆了很多,他剋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兩個月沒有她的訊息,現在看到照片上的他,胸口的大石驟然落地,呼吸也輕鬆多了。
“我只是確定下你值不值得我這麼做。”很耐人尋味的一句話。
至少,凌天樂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思考了一分鐘,李銳也不著急,他在看著他的反應。
凌天樂突然想到什麼,他再看向他的時候,褐色的眼眸有波動。
白紫曉在上車前的那一刻跟他說,這麼做,她值得,現在面前這個叫做李銳的男人在說,他在確定他值不值得這麼做。
他再不明白他是傻子。
李銳讀懂了他的目光,那雙褐色的眼眸中有一種叫做疼痛的東西,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這才提唇說道,“在遇到她之前,我一直想過我的生活,會認識一個普通的女人,結一個普通的婚,生一個小孩,過上平凡的生活,但是沒有想到還是遇上了一個可以把明媚和憂傷演繹的如此讓人心疼的女孩,她活潑,她俏麗,她愛開玩笑,她大大咧咧,她認定一件事就開始從頭做起,不管任何,她就是這麼一個移動的閃光點,明明是外向的,卻又很內向,心裡藏著一個人,卻將這份感情一直掩藏,因為她在等那個男人愛上他,這樣的感情觀很大膽又很膽小,或許也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對待這份感情的不確定性,可是不管怎麼樣,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女生,她堅持自己,不管是無情、狠辣、虛偽、狡詐、自私、城府等等都好,其實她都可以沾邊,她卻依舊活的精彩,漂亮,這樣的女孩讓我也開始被她吸引,我偷偷的去了解她,以為我可以走進她,但是很快我就發現,我永遠都走不進這個女孩的心,”頓了一下,說,“她的心裡上了一把鎖,那把鑰匙只有一個人有,我想那個男人是幸福的,這個真誠,善良,渴望愛的女孩,於是一旦得到對方愛的回應,我想她就會飛蛾撲火傾盡所有去回報對方。”
李銳看到凌天樂蒼白的臉色越來越透明,他的手捏在玻璃杯,褐色的目光深沉一片,李銳說,“所以我選擇了另外一種守護她的方式,直到她消失的那一天,在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我對她心中的那個男人很不屑,一個女人為了救一個男人做到奉獻生命的這一步,可是這個男人在她消失的這段時間裡,什麼都沒有做,至少,在我看來,那個男人哪怕是死,也應該自己去找,哪怕想盡一切辦法。”
凌天樂低眸看著水杯,眸底劃過一絲沉痛,李銳沒有看到,沉浸在他的陳述中,繼續說道,“你剛剛看到的照片,她還是和從前一樣,這是我早上出門前剛剛給她拍的,我就站在她的身後,她卻無動於衷,我跟她說,我給她拍一張照片,她沒有任何反應,她就像一個美麗的洋娃娃,沒有生命,這樣的她和之前簡直判如兩人,我看了心都很疼,我在想,她心中期待的那個男人看到這張照片會是什麼反應,這樣一個俏麗生動的女孩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他就不會心痛嗎?愛情哪怕是雙方彼此的願意,可是一旦愛到深刻,一方的願意難道另一方都沒有任何反應嗎?那是該多麼冷血無情,要知道,她是為了讓那個男人活著才變成的這個樣子。”
“我在想如果你曾親歷過她的痛苦,那麼無論她現如今做了天大的壞事,你都能原諒現在的她。畢竟被人抓到瘋人院去的那個人是她,親眼目睹自己被注射米拉帕和瓦倫尼克林藥物的人是她,在為了逃離出來割腕自殺,自救的人是她……”
這樣的話聽在凌天樂的耳膜中,心驟然抽搐一樣的疼,一陣一陣的,呼吸也開始急烈起來,他捏著水杯的手在用力,低眸死命的看著杯中的水,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在瘋人院的待遇,她是一個正常的人,她有追求,有目標,可是卻被強制安排在他們當中,哪怕是注射各種藥物,用盡各種手段,也要讓她從一個正常人慢慢的變成不正常的瘋子,她被關在那裡……那些人想把她變成一個真正的瘋子,她每天被人捆綁在床上,每天被人注射鎮靜劑,每天被人喂精神病藥。那些混蛋給她吃的藥裡面竟然含有的這兩種藥,米拉帕總是讓她產生恐怖不安的幻覺,她常常會看到毒蛇爬在牆上,她常常看到有人在她面前自殺,她常常看很多死人她面前來回走動和說話……還有瓦倫尼克林,她每晚會做噩夢,夜晚會驚嚇著醒過來,但是第二天之後,昨天的很多事情都會忘記,於是她崩潰了。我一直在想,這是要得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