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從事幕前宣傳。在接受這份邀請之前,一度準備轉型到節目製作,專職幕後。
也許是對於這座城市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內心裡的潛在牽引,讓她最終接下了這份為期三年的合約。而她到來後第一項改革,就是提議接受聽眾的投稿,從中選出有新意的故事,每晚連播。
這樣不僅解決了節目主題不固定不突出沒有特色的問題,也能鎖定一部分有心投稿的聽眾。
“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今晚的最後一首歌,絲絲與各位相約明天。”電臺裡,再沒有人聲,一首接著一首隨機切換的歌,沈傾的思路彷彿也亂了方向。
一句句話被敲了出來,卻很快又被刪除。沈傾呆呆坐在電腦前,盯著螢幕,望著剛才自己靈感迸發期間寫下的語言,嘴裡忍不住地跟著無聲哼唱聽到的旋律。
“晚安咯,潘絲媛。”又掙扎了一會兒,沈傾認命地關上電腦。
最近三個月,她已經無可奈何地發現,只有在收聽潘絲媛的節目時才會文思如尿崩,根本停不下來。
剛下了節目的潘絲媛從工作間裡走出,臉上的妝容依舊精緻,習慣了這樣日夜顛倒的工作,並沒有太多疲憊。
“絲媛姐,媛姐,絲絲。。。”電臺走廊裡仍有不少為製作節目而忙碌的身影,迎面而過,大家都會恭敬又親切地朝潘絲媛點頭示意。
“絲絲,走,去吃宵夜,我快餓瘋了!”從剪輯室裡躥出了剛下班的鄭婷,她是臺裡目前為止和潘絲媛混得最熟的,原因有二,一是她們算是校友,另一個最重要的,就是她們都酷愛深夜加餐。
共同的愛好讓這兩個相識不到一年的年輕人迅速走到了一起,她們不知疲倦地穿梭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專挑各種黑暗料理入口,還不忘在每餐開動之前用手機“掃毒”一下,PO到朋友圈裡得瑟。
殊不知,她們這個愛好,已經給自己劃定了個“驅魔圈”,所有人都會自覺站在安全線以外。
“恩好,你等一會兒,我收拾好就能走了。要不,你再多叫幾個一起去吧,反正車也坐得下。”潘絲媛爽快地答應,夾著稿件朝自己辦公室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對鄭婷說話。
“得了吧,臺裡還有誰敢跟著咱們去覓食啊。去了一次了都沒有第二次了,他們都是一次性產品,可不環保了。”鄭婷對能約到其他人,根本就不抱希望,還是就是她們倆就好。
為什麼鄭婷一聽到搭夥宵夜就如此消極?她的解釋就是:“跟吃豬大腸非要洗乾淨的人實在沒法做朋友。”讓她沒想到的是,在見到廬山真面目前的潘絲媛,被臺領導吹得捧上了天,結果還是一頓大腸餐讓她們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我先去開車,老地方見。”鄭婷一條訊息發了過去,潘絲媛正在收拾著包,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稍稍加快了些手裡的動作。
臨出門前,像是想起什麼,又折了回去,利落地把桌面上一個紅色透明資料夾給塞進了價值不菲的手提包裡。
“絲大主播,今天比平常晚了5分鐘誒,你是特地去補妝了麼?今天俺們去吃的還是老三樣啊,不同的只是在室內,又不會淋花你的臉,不用搞防水妝吶。”在車裡等了一會兒的鄭婷看到潘絲媛冒著細雨,從臺裡小跑了過來,手裡也沒撐傘,反倒是把她那款國外買的包頂在了頭上,看得她一陣心痛。
“防水妝夜裡會反光,為了你駕車安全,我考慮了下還是沒有用上。下回等我開車了,你可以嘗試一下。”利索地鑽進副駕駛座位,潘絲媛對於鄭婷的打趣不以為然,隨手把那包擦了擦,甩到後座上。接著又抽出幾張面巾,輕輕抹了抹臉。
“好了,我是搞剪輯的,說不過你。你一口氣能說老長一串句子了。”每次鬥嘴,鄭婷總是佔不到什麼便宜。
撇撇嘴,放下手剎,開車。
“你也不賴啊,我說得再多,你一刀咔嚓下去,不就什麼都沒了麼。”潘絲媛這回敬的話,飄蕩在空氣裡,又多了一點揶揄的味道。
繁華的大都市裡,凌晨的夜晚,車水馬龍的場景比不上白天,但行駛在路上的車也絕不是形單影隻。雨天路滑,鄭婷放慢了車速,專注地盯著前方。
“絲絲,我說,那個愛情故事,還有多少期才會完結啊?你都已經做了快四個月了。”回想到剛才播出的節目,鄭婷對於什麼時候會換個主題有些好奇。
“你說無題?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等到某一天我覺得這個故事不再吸引我的時候,也許就會停播了吧。”半年前,潘絲媛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