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很好吧。

斯貝爾比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閉著眼，安靜的，帶著一點點柔和的樣子，讓斯圖爾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般安靜地睡著的斯貝爾比，有多久沒有看到過了呢？有一段時間了吧。

看著這樣的斯貝爾比，斯圖爾特覺得有什麼東西漸漸回來了，心臟裡升起淡淡的溫暖。

天色漸漸晚了，斯貝爾比還是沒有醒來，房間裡的燈沒有開啟，已經逐漸看不清楚手上的書了，於是斯圖爾特合上了書，側頭看著斯貝爾比，沒有做其他的動作，一直就這樣坐在沙發上。

直到斯貝爾比突然醒了過來。

本來安安靜靜睡著的斯貝爾比忽然間顫抖了一下睜開了眼睛，黑暗中並看不太清楚斯貝爾比的情況，斯圖爾特湊上前去，想要仔細檢視。

斯貝爾比做了一個噩夢，渾身一顫猛地驚醒了過來，房間裡很暗，除了窗外跑進來的一點光亮之外什麼光都沒有，斯圖爾特就在一旁，一臉擔憂的看著，彼此之間靠得很近，似乎還能感受得到對方的呼吸。

斯貝爾比一把抱住了斯圖爾特，頭靠在對方的頸邊，身上還有著細微的顫抖。

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很糟糕的噩夢。

他夢見自己一個人在往前走，不停地走，追趕著某些不可見的東西，奔跑了很久，身後有著輕微的腳步聲，他一直都沒有回頭。

直到走了很久，他終於稍微停了下來，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了，他想要回頭，然後有誰從身後抱住了他，蒼白的身軀逐漸消失，他想要看清楚是誰，想要轉過頭，但是一直無法回頭，整個世界有著一種粘稠的壓力，等到他好不容易回過頭的那一瞬間，蒼白的身軀消失殆盡，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混亂和扭曲一片。

噁心的難受感湧上來，他從噩夢中驚醒。

糟糕的噩夢，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如此驚恐，一把抱住了在他身邊的斯圖爾特，屬於人體體溫的溫暖安撫了他。

沒有不見……所有的一切都還在。

斯貝爾比的呼吸逐漸平穩，細微的顫抖也止住了，卻只是更加用力的將斯圖爾特擁入懷中。

這是屬於一個人的體溫，他所擁抱的是屬於一個人的身體。

散亂的髮絲有一些落在斯貝爾比的臉上，有著輕微的癢意。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

因為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終於掙扎開來，破土而出，瘋狂地生長，最終纏繞上心臟，刺進心臟裡頭貪婪地汲取新鮮的血液。

斯圖爾特被斯貝爾比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是沒有掙脫開來而是任由著斯貝爾比的擁抱，因為是斯貝爾比，所以沒有關係，他也毫不擔心。

也許是做了噩夢吧，看起來斯貝爾比最近確實有些神經緊繃了些，像是小孩子一樣不安嗎？斯圖爾特回抱著斯貝爾比，感受著斯貝爾比身上細微的顫抖慢慢地平復下來。

斯貝爾比有些用力的將他擁入懷中，他只是任由著斯貝爾比，柔和了目光。

“斯貝爾比，我在。”

靠在斯貝爾比耳邊輕聲的說著，卻能感受到斯貝爾比用力了一下，然後放鬆了力道，只是還依然抱著他。

“……嗯。”

過了一會兒斯貝爾比才鬆開了手，偏過頭，長髮擋住了斯貝爾比的面容。

即使剛才的時候下意識的想法佔了上風，在斯圖爾特的話語伴隨著呼吸落在耳朵上的時候，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耳朵迅速地發熱。

雖然有些留戀剛才的擁抱，但他還是鬆開了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還好嗎？”

斯圖爾特沒有靠近而是輕聲問道，讓斯貝爾比心中鬆了一口氣。

“……沒事，我睡了多久？”

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恢復成平常的樣子，看著屋內的黑暗才反應過來問道。

“不是很長時間……”

斯圖爾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我走了。”

天色都晚了還不是很長時間嗎？斯貝爾比抬手按了按額頭，剛才噩夢的那種糟糕的感覺還隱隱殘留著。

“一路小心。”

斯圖爾特笑著說著，在黑暗中眼睛像是呈著光亮流過一般，斯貝爾比看著，有什麼軟化了下來，他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啊。”

不後悔了，絕對，絕對不會後悔了。

有些事情只要一瞬間，一刻，就能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