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兒聞言道:“我也想去湖州!”
“別說傻話,快回宮去。”男人留下最後一句轉身便走了。
顏鳳欽回到朱伊的房間,她正坐在窗前,望著外頭已凋敝的秋海棠枯枝發呆。
朱伊穿著淡灰地蘇錦上裳,以淡藍,湖藍,寶藍三色刺繡成柳葉雲肩,尾端以如意桃尖收邊,裙子是偏暗的石藍褶裙,裝束十分素淨。但那收緊的腰肢細得不可思議,將上下本就打眼的弧度襯得越發峭麗,一張小臉光豔得叫人心旌搖盪,眼睛卻是溼漉而清澈。
越是矛盾的糅在一起,越是引得人看了又看。顏鳳欽看著女孩,目光漸深。
察覺到那個男人回來,朱伊轉向他,她已平靜下來,準備再與他談談。
朱伊問:“和我一起的那名少年呢?”她指的是容蕭。她不知眼前這男人的根底,既然敢劫人,會不會心狠手辣地殺掉容蕭?
顏鳳欽道:“他是你什麼人?就是你說的未婚夫?”
“不是,他是我家裡請來護衛我的人。如果我就這樣不見了,他怕是會受連累被罰。”朱伊擔心皇帝問罪容蕭。
顏鳳欽看著朱伊,覺得她這個時候還在擔心別人,當真是純良至極。做他的女人得自私些,狠辣些,否則怕是會被吞得渣都不剩。可又覺得,這樣的一顆心難能可貴。
“我沒把他怎樣,頂多就是躺兩天,你放心。”他道:“何況,本來就是那小子沒保護好你,何談連累?”
朱伊撇撇嘴沒說話,心道搶人的人,卻怪對方沒有保護好,真是可笑。
顏鳳欽知道朱伊在腹誹什麼,看著她側過頭躲著撇嘴的小動作,直接被逗得低笑出聲。
朱伊不知顏鳳欽笑什麼,但她卻是有意朝男人笑了一笑:“你真想向我家提親?如果你放我走,我就可以指你我家在哪兒。”
顏鳳欽盯著朱伊轉瞬即逝的璀然笑意,眯了眯眼,慢慢道:“再笑一下給我看看。”
朱伊冷了臉,不再說話。
“你直接告訴我你是哪戶人家,我派人去提親。但是,你人要先跟我走。”顏鳳欽可沒打算放了朱伊,除了上頭那個位置,這還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想要得到什麼,他怎會放了她。
“走?去哪裡?”朱伊還以為這男人是想把她關在這宅子。
顏鳳欽靠近朱伊,笑意加深:“當然是我去哪裡,你就去哪裡。”
朱伊身體僵硬,他說什麼?朱伊相信,只要她留在京裡,容蕭他們總會找到她的,可若是出了京,天下之大,誰還找得到她?會不會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謝映,見不到她才找到的兄長和朱綽他們?
顏鳳欽就見方才還強自鎮定的女孩頓時厲聲道:“我不走!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
與此同時,公主府在夜色下開啟側門,幾個人直奔後院。見到從房裡出來的容霆,立即道:“大公子,不好了,三公子出事了!”
容霆一見被人架著回來的容蕭,臉色驟變,他上前探容蕭的鼻息和脈象,不僅受了傷,且中了奇特的藥。
容霆趕緊命人去叫太醫,問:“在何處發現的三公子?”
有人回答:“在平安街後面一條小巷子。”
容霆又道:“發現的時候就只他一個人?”
對方點頭:“對,只有三公子。”
容霆深吸兩口氣,指尖微顫,看來朱伊被人劫了。
成國公府容氏一脈是武將世家,在外領著的軍隊均是為數不多的真正握在皇帝手中的兵力,因而皇帝對容家歷來寬厚。良將難尋,皇帝之所以把朱凝嫁給容霆,除了所謂的給朱凝找個貼心人,何嘗不是籠絡容霆。
容霆倒不是怕皇帝為了朱伊治容蕭多大的罪,而是因為謝映和朱凝對朱伊的看重,朱伊若是有個好歹,這兩人……
但是,成國公府在京城威名赫赫,容三公子是許多地痞流氓都認得的,很少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沒幾個流氓能在容蕭手下過得了三招。那麼,應該是外來人士下的手居多……偏偏容蕭又被餵了奇怪的藥,藥效解除前,怕是醒不了。
“容蕭怎麼了?”朱凝這時也出了房門,問:“伊伊呢?為何容蕭在,伊伊還不回來?”
容霆忙道:“禧貞公主稍後就回。阿凝聽話,你先進屋休息,為夫出去一趟。”
……
朱伊這一回轉醒,是在一輛馬車裡,馬車正在行進,輕晃個不停。
她低頭一看,發現身上蓋著一件玄黑底寶相花暗紋的斗篷,一看就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