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不見傷勢,摸他額頭,亦不發燒,一時間找不出病源何在,無法下手療治,不禁心中發起急來,這一急,方寸大亂,更感束手無策。再加上霞琳一旁啜位,鬧得一向機智的李瑤紅也沒有了主意,望著陶玉憔悴容色,不覺哭出聲來。
李瑤紅一哭出聲,立時心驚動了守在洞外的崑崙三子和澄因大師。
一陽子當先人洞,勸住了李瑤紅,然後又很細心地檢查了陶玉全身。
只覺他身上部分經脈。血道,閉阻不通,分明是遭人用點穴一類手法所傷,只是查不出傷在何處,而且閉阻經脈普及半身,穴道也傷閉數處,情勢極為嚴重。
一陽子雖然找出病源,但苦於無法下手解救。對李瑤紅道:“令師兄似是被人用獨門點穴手法所傷,情勢雖重,但還不致於近數日中送命,你先服侍他吃點東西下去,我們再慢慢研討救他的辦法!”
無影女止住悲痛,先服待陶玉喝下去幾口水,然後才取出於糧,慢慢喂他吃下。
金環二郎吃了些東西后,精神果然恢復不少,望了一陽子一眼,轉臉問李瑤紅道:
“師妹,這位道長是什麼人?”
無影女還未及答話,沈霞琳已搶先接道:“是寰哥哥的師父,也是我的師伯。你現在可覺著好些了嗎?”
陶玉轉過頭,兩道眼神不住在霞琳臉上轉來轉去,只見她目蘊淚光,面帶微笑,神色間對自己是關懷,絲毫不覺異樣,似乎對數日前發生之事,已然完全忘懷,不禁暗自笑道:當時她已神志昏迷,誤以我為楊夢寰,哪裡還能記得我對她的輕薄舉動……驀然問,陶玉的眼光觸到了一陽子冷電般的眼神,打了一個冷顫,又自忖道:這道長既是楊夢寰的師父,必是玄都觀主一陽子,沈霞琳必然是他所救,那麼自己所作所為,自是盡入他目,看來今天這條命,是無法保得了。
陶玉盡在回想數日前對霞琳輕薄往事,生怕玄都觀主猛對自己下手,不禁目注一陽子發起呆來。
李瑤紅雖然看出來陶玉神情有異,但卻誤認為他傷病後神智不清,一陣感傷,握住陶玉一隻手,問道:“玉師兄,你怎麼了?”
陶玉啊了一聲,眼光又轉在霞琳身上,只見她一臉悽婉神色,含淚望著自己,更覺嬌柔絕倫,可愛至極。
一陽子運起內功,兩手在陶玉身上推拿起來,大約有一刻功夫,玄都觀主已是滿臉大汗,雖未能把金環二郎傷脈血道推活,但已把他幾處穴推開,陶玉本來僵直難動的身體,經此一推拿,已能自行轉動,他正在暗中高興,一陽子卻突停住了手,笑道:“貧道已盡最大心力,至於小施主體內受傷經脈,就非貧道力量能夠醫得了。”
陶玉冷笑一聲,接道:“醫不得有何要緊,大不了一條性命,不過,我陶玉萬一不死,誓必要報此仇。”
一陽子臉色微微一變,溫道:“小施主報不報仇,和貧道毫無關係。不過,就閣下傷勢來看,對方既能傷人體內經脈,當非江湖中一般庸才,貧道就自量非敵,只怕閣下那報仇心願,今生無望能稱心實現了。”
陶玉冷笑幾聲,不再答話。
一陽子拂袖而起道:“琳兒,我們走啦。”說完,轉身步出石洞。
沈霞琳幽幽一嘆,慢慢站起來,把身上帶的一點乾糧解下,放在陶玉身邊,笑道:
“你現在還不能動,這乾糧留給你吧!”
陶玉側目看霞琳,神色無限憐借,只覺一股無名妒火,由心底直升上來,挺身躍起,怒道:“誰說我不能動。”說著話,向前奔去。
他身上部份血道雖被一陽子用本身真氣幫他打通,只是體內受阻經脈。並未好轉,奔了幾步,突覺半身發麻,四肢不聽使喚,兩腿一軟,栽倒在地上。
李瑤紅、沈霞琳一左一右扶他起來,只見他雙目圓睜,咬牙切齒,心中似已怒到極點。
無影女見此情景,驚痛交集,熱淚盈眶,嘆息一聲,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只聽陶玉尖銳的狂笑,打斷了李瑤紅的話,守在山洞外的靈馬,聽得主人聲音,也仰首一長嘶,狂笑聲,馬嘶聲,人又掙扎著向洞外奔去,李瑤紅和霞琳只得扶著他出了石洞。
赤雲追風駒一見主人,立刻衝了過來,陶玉掙脫兩人,上馬背,手握垂鬃,兩腿一微用力,靈馬驟然向前一躍,衝出一丈多遠,放蹄如風,電奔而去。
陶玉放馬奔走,深深刺傷了李瑤紅一寸芳心,她立在山峰上,呆呆地望著赤雲追風駒消失的方向,心裡想著他往昔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情景,更感傷心千回,悲憤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