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啊!我不想看見你!滾啊!”
“你以前不是還求他不要傷害我嗎?”阿奕哼笑著,“就算還你一份情,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完,他又轉頭對著老頭說道:“老頭,把剩下的藥都端來,那可是你辛辛苦苦熬的,我一定讓她喝得一滴不剩!”
躺在床上一個月,我任由阿奕灌吃灌喝。剛開始還掙扎反抗,大吵大鬧,現在我連話都懶得說,眼睛都懶得睜,思維也已經停滯不前了,我徹徹底底的成了活死人。
後來阿奕也不來了,只剩下我和那個老頭。他總是坐在窗下,向屋裡喊道:“丫頭,起來吃點飯吧!”“丫頭,陪我說說話吧!”“丫頭,外面空氣很好,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置若罔聞。
我不吃飯,老頭站在床邊嘆氣:“跟溪然那丫頭一個脾氣,當年我不同意她和那小子在一起,她也這樣不吃飯。”終於在我餓暈的時候,他學著阿奕的樣子給我灌了幾口粥。
我不說話,他就在屋外邊喝酒邊說道:“辛格剛來時也是一句話都不說,不是沒日沒夜的練劍,就是看著天空發呆。”
他總是不經意的說起阿奕的母親和辛格小時候的事,有時候也會略帶著提起阿奕,只有隻言片語,卻總是攪得我大腦一片混亂。
我越來越懶惰,總是不分白天黑夜的陷入夢境。時而身處神秘的叢林,看著一個美麗的女子和年輕的王子偷偷幽會。時而又看到年輕時的辛格跟著一個老頭學習醫術,晚上還披星戴月的練劍,不知疲憊。
我最喜歡夢見那個頑皮的小孩,在叢林中和一個老頭捉迷藏,趁老頭睡著偷酒喝,或者將母親撲個滿懷。而每當此時,我就淚流滿面,難以自控的哭出聲來,直到將自己哭醒為止。
今天我又一次哭醒了,許久未見的阿奕突然走了進來,將我橫抱著走出門外,一把將我摔在馬背上,飛奔而去。
身後傳來老頭的呼喊:“臭小子,你帶丫頭去哪啊”
我被顛簸的胃都快吐出來了,還沒緩過神,就被阿奕就這領口扔進了溫泉。
溫熱的泉水迅速灌進眼耳口鼻,我以為快要窒息時,我聽到撲通一聲,阿奕跳了進來,一把將我從水中撈起。他像刮魚鱗似的,胡亂在我身上揉搓著,許久未下床的我,腿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幾乎站不住,只能任他擺弄。
“臭的都快和那老頭一個味兒了,自己聞不見嗎?”
“你是要把我洗乾淨送人嗎?”我無力的靠在他身上。
“我要把你洗乾淨給老頭當下酒菜!”阿奕低吼著。
幾個時辰後,我覺得我比做下酒菜還要難受,不停的嘔吐,幾乎要將內臟都吐出去了。老頭說,等都吐出來了,蠱毒就解了。而阿奕卻痛得在地上打滾,我隱約看見他身上有幾條黑色的曲線遊走著,時隱時現,像泥土裡的蚯蚓一樣。
當一切都過去,身體裡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暢快,吸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能飄起來。
阿奕卻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頭說,他這是自作自受,蠱術本來是用來救人的,如果拿來害人,施術的人不是被反噬,就是在疾病中度過餘生。阿奕這樣還算是輕的。
我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阿奕,心裡鬆了口氣,我和他的牽絆終於解除了,如果我現在走,老頭應該不會阻攔吧。
“丫頭,你去哪?”身後傳來老頭的聲音。
我頓住腳步:“你攔不住我的。”
老頭沒有說話,只遞給我一個盒子,開啟一看,裡面竟是一面只有左半邊臉的銅質面具,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文字,沿著輪廓刻了一圈。
“這是”
“溪然以前戴過的,你用吧。”
“阿奕的母親?怎麼會”我驚訝地看著他,難道我猜錯了嗎,被毀容的是
“溪然為了幫那個人坐穩皇位,過度使用蠱術”老頭神色黯然的說道,原來是這樣。
“阿奕這小子被仇恨蒙了心,對你做了很多荒唐事,但我看得出來,他是愛你的。有其母必有其子,溪然就是這樣,對那個人既愛又恨,愛的越深就恨得越深,到頭來既傷害了對方,也害了自己。”老頭嘆了口氣,又說道,“如果你能一直陪在阿奕身邊,說不定可以化解他的仇恨。”
我苦笑:“我連自己的仇恨都放不下,如何幫得了他”
“可是丫頭,對阿奕的恨,你卻放得下因為你心裡清楚,他是因為愛你才傷害你,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恨過他,對不對?”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