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了右邊,很好,饒了大半圈又踏上了去賞桃閣的路。
“秦翩翩那個女人就是不識好歹,朕救了她不僅不感激朕,還各種責怪朕。朕又沒說不對皇太后進行制裁,她就哭聲嚎啕說那些話。朕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識大體的女人……”
以下數百句都是在各種挑剔桃婉儀,從他口中聽到的桃婉儀,完全就是個不可理喻,蠢笨如豬的女人。
皇上走來走去,歷經無數的掙扎,以及諸多口是心非,還有對桃婉儀的各種不滿,最終還是來到了賞桃閣門口。
眼看他一人唱了一路大戲的張大總管,內心的白眼已經氾濫成災了,二狗子估計發情期到了,最近總是喜歡做出這種舉動來吸引人。
賞桃閣果然上下一片燈火通明,過來的路上,已經遇到好幾座黑燈瞎火的宮殿了,顯然是殿內主人睡了,這賞桃閣在一眾黑暗之中,就顯得尤為顯眼。
秦翩翩午後已經睡了一覺,不過後來被傷口給疼醒了,這會子夜深人靜的,背上又換了藥,這藥裡夾雜著催眠的藥劑,此刻上下眼皮打架的都快黏在一起了。
今晚上是柳蔭值夜,瞧見她這麼辛苦,不由得勸道:“主子,您困了就睡,沒什麼好等的。白日裡皇上都被您氣成那樣了,今晚肯定不會來了,您就死心吧。”
秦翩翩都快眯過去了,被她這幾句話給氣醒了。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柳蔭最近鍛鍊的嘴巴越來越毒了。
“你再說話,我明兒叫望蘭姑姑用針線把你的嘴給縫起來。他今晚要是不來,也不怪我,就是你沒哭好的原因。”秦翩翩白了她一眼,直接就把罪責扣在了柳蔭的頭上。
柳蔭是真的委屈,把皇上氣走的人不是她啊,況且今兒午後主子在這裡睡得昏天暗地,她還得跑去張大總管那裡飈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但是主子卻還是把仇記到她頭上來,真是委屈巴巴。
主僕倆正在對峙,外面看門的小宮女就衝進來,急聲道:“皇上來了。”
“真來了?主子您快趴好。”柳蔭面上一喜,立刻幫助秦翩翩弄了一下頭髮,讓她儘快入戲。
蕭堯進入內殿的時候,就瞧見秦翩翩趴在枕頭上抹眼淚,嘴裡哼哼唧唧的,顯然是疼得難受了。
聽見腳步的走動聲,她抬頭兩人正好來了個四目相對。
秦翩翩今兒被打了,本來就有些憔悴,不過美人終究是美人,哪怕面色蒼白唇色暗淡,依然遮不住她的風姿,反而更加襯得楚楚可憐。
她看見是皇上來了,第一反應就是低頭將臉埋進枕頭裡,不讓他瞧見自己哭。
哼唧聲也停了,好像一下子就都不疼了。
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蕭堯的面色幾經變化。
他進殿之前,還對著張顯能叫囂,他就進去看一眼秦翩翩那個女人有多慘,要是她慘得睡不著覺,他就高興地鼓鼓掌。
結果等真見到她的時候,自己在進門前說得那些狠話,全部都化成了一陣微風,吹走了也就不見了蹤影。
蕭堯走了過來,秦翩翩依舊是趴在枕頭上,低聲道:“嬪妾見過皇上,嬪妾身子不適,不能迎接您。”
雖然極力的剋制著,但是依然能聽見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的哭腔。
聽到她這聲音,皇上再大的火氣也滅了,他坐到了床邊,輕聲問了一句:“還疼嗎?”
殿內先是寂靜了片刻,緊接著就是秦翩翩沉悶的哀嚎聲。
“疼啊,嬪妾好疼啊。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那棍棒落在背上的感覺卻猶如跗骨之蛆,越來越清晰,怎麼都甩不掉,甚至比以前更疼了。嬪妾的後背都腫了,裡面的血液突突的,好像要炸開一樣難受……”
她嗚嗚咽咽地說著,但是因為悶在枕頭裡有些聽不清,卻更加讓人心疼。
蕭堯伸手摸上了她的後腦,輕輕使勁兒讓她趴到了自己腿上。
秦翩翩正沉迷於發揮演技,最是酣暢淋漓的時候,狗皇帝一聲不吭就來撥弄她,差點沒讓她疼得一嗓子吼出來,險些破了功。
好在她忍住了,這是關鍵時刻,以後是牽著狗鏈子,還是被狗子牽著,就看今晚了。
“好疼啊,皇上,嬪妾從小到大都乖得很,嫡母對我跟親生的差不多。我家幾個庶出姐妹,母親最疼嬪妾了,有什麼都想著嬪妾。以前逢年過節,宮裡御賜下來的月餅糕點,嬪妾總能得一塊——”
雖然被狗叼走了,秦翩翩默默地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那麼聽話乖巧,冰雪聰明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