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忙活一場,你怎麼知道她會甘心地認下這口氣?萬一她要是把薛院判推出去呢,說我和他沆瀣一氣欺騙皇上,會是怎樣的後果?”
秦翩翩這段話一說出來,柳蔭就歇了要她認下小產的心思了。
誰都不知道薛院判背後的人究竟有多麼的喪心病狂。
主僕倆正說著,紅衣便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大好。
“奴婢一路跟著他,這位薛院判也真是,他先是去了明芍殿給明貴妃診脈,後來回了太醫院,換了身太監服去攬月宮。要不是奴婢這目力好,就被他混過去了。偏生素雪姑娘身邊伺候的宮女,按照您的吩咐去請薛院判診脈,幸好被奴婢攔住了,否則這位薛院判還要穿幫呢!薛院判還在攬月宮裡,奴婢急著回來跟您彙報。”紅衣說著說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來也真是巧。
秦翩翩輕輕一笑,紅裳正好也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的神色。
“主子,紅衣她不讓奴婢完成任務,奴婢叫她請薛院判來給素雪姑娘診脈,她說半路上遇到紅衣了,紅衣叫她不要請,她也搞糊塗了,素雪姑娘還以為奴婢聽錯了呢!”紅裳滿臉的委屈,她怎麼可能聽錯。
秦翩翩安撫地揮了揮手:“我讓你去素雪那邊,是怕薛院判急著跟皇上說我要小產了,這麼快速地攤牌對我不利,所以才想著要素雪拉住他拖延時間。不過既然那邊還準備慢悠悠的來,那我就有佈置的餘地了。”
她沉思了片刻,伸手敲了敲桌面,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紅衣走一趟延壽宮,再讓素雪的人跟你一起去,等咱這位薛院判回到太醫院換好了衣裳,再讓宮人請他去給素雪診脈。紅裳現在就去太醫院,請一位資歷年輕的太醫來給我診脈。”
秦翩翩現如今已經確定,指使薛院判做事兒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月貴妃了。
薛院判見她之前還去明貴妃那裡走一趟,恐怕就是分散注意力的意思,要不是紅衣繼續跟著他,直接回來跟她彙報,薛院判去了明芍殿,恐怕秦翩翩懷疑的物件就換成了明貴妃了。
攬月宮內,月貴妃正在發脾氣,她顯然很生氣,薛院判跪在地上,旁邊已經碎了兩個茶盞,氣氛著實緊張。
“薛院判,你什麼意思,本宮叫你立刻跟她講她要小產了,並且去龍乾宮跟皇上說一聲,過幾日在趁機在她身上下手,讓她月事正常,到時候就算她鬧破天,也該知道之前都是假孕。卻不能跟皇上說,只能認下,你完全可以摘出來。你究竟在怕什麼?之前就因為我一直以為有轉機,所以讓她假孕了這麼久,結果皇上對她反而越來越寵愛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月貴妃氣得夠嗆,臉色都已經發白了,足見情緒的激動之處。
薛院判還是頭一回看見月貴妃如此不顧形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娘娘,微臣以為還是徐徐圖之比較好。桃婕妤畢竟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一個操作不慎,很可能惹起她的惱怒,她不像其他妃嬪的心思那麼好猜。比如之前,我們設計她假懷孕,都以為她會藏著掖著另做打算,哪知道她直接告訴皇上了。如果我們讓她月事恢復正常了,她知道自己假懷孕了,那時候她很有可能會不管不顧地告訴皇上,微臣的性命就難保了。”
月貴妃想得倒是很美,可是薛院判如今卻不受她的控制,畢竟這假孕一事,若是敗露了,最先倒黴的就是診斷的太醫。
他當初可是當著皇上的面兒,信誓旦旦地說了好幾次,桃婕妤是懷了龍種,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徐徐圖之,那個女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我說多少遍,她早就知道自己沒有懷胎,根本就是將計就計,利用肚子裡的假胎去勾搭皇上。你說這女人心計得有多深,她賤不賤啊!”
月貴妃氣得都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她感覺眼前這太醫的眼睛,一定是被眼屎給糊住了。
薛院判詭異地停頓了一下,斟酌著語氣道:“微臣覺得不至於,桃婕妤一定不知道自己懷的假孕。微臣每日替她診脈,她都是真心期盼小皇子的降生,以及今日跟她說要小產了,她哭了好久,恨不得替肚子裡的龍種承受這種痛苦。”
他的話音落下,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你說什麼?你眼瞎了啊,她就是裝的,你不要小瞧了秦翩翩。她是什麼人,這世上只有她最會演戲了,她能指著高太后說是西王母,自稱雪桃仙子,眼淚說來就來,你竟然相信她的話?你們男人是不是生下來的時候,都沒長腦子啊?她有什麼好,滿口謊言,沒有真心,從來都不靠譜,但是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