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能恢復自如,荀彥顯得頗為吃驚,微微抬起頭,收回了那縷檀香,看向紀然,仔細將她打量了一番,隨即慈和地笑著:
“這麼快就能從我這檀香中恢復過來,調整好自己的神識,不錯!”
紀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不知道說什麼,只得嘿嘿笑了笑。
荀彥見到紀然稍稍有些侷促,也就直接步入正題,道:
“我們仔細查過了,今天獲得第一名的那個神秘人實際上是西戎帝國巫盟的副盟主烏元。哼!他似乎是戴著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才能看起來那麼年輕,不過他的神態舉止和刻意改變的聲音怎麼會瞞得過我們?”
紀然仔仔細細聽著荀彥的一字一句,這才理解為什麼看那神秘人的臉龐如此蒼白,沒有絲毫表情,原來是因為人皮面具的緣故。紀然聽到這裡,隱隱覺得荀彥講得事情似乎非同小可,更加凝神傾聽。
荀彥似乎很滿意紀然此時的認真表情,繼續道:
“你也知道,這巫師大會是我洪漢帝國舉辦的,如果任由他國巫師在這裡獲得冠軍,那我整個巫盟都將臉上無光了。”說到這裡,荀彥一直很平靜的臉龐難得出現了些許怒氣,“我們洪漢帝國巫盟和他們西戎帝國的巫盟之間素來不合,他們正想借此機會來羞辱一番。更重要的是,你也知道吧,巫師大會第一名可以自動成為洪漢帝國巫盟高層。不能讓他們得逞!”
說完之後,荀彥凝重地盯著紀然,目光如有千鈞,含著無限希望。
紀然能夠感受到這眼光中的重量,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禁脫口問道:
“巫師大會不是有年齡限制嗎?現在拆穿他還來得及。”
荀彥搖了搖頭,道:
“在你來之前,我們仔細商量過,既然那位西戎帝國的副盟主透過了最開始的資格審查進入比賽,就代表我們承認他的比賽資格,而這時候再去拆穿他,你覺得別人會怎麼想?”
紀然不禁在心中感嘆荀彥處事的成熟,點著頭道:
“別人會說,是我洪漢帝國巫盟懼怕他國巫師奪冠,故意找的理由罷了。”
見紀然一針見血般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荀彥點了點頭,似乎頗為滿意著道:
“你是今天的第二名,我們查過你的資料了,是土生土長的洪漢帝國人,巫盟的榮譽受到挑戰,應該責無旁貸吧?”
紀然謙遜地道:
“晚輩定當盡力,不過我們洪漢帝國巫盟可謂是人才濟濟,今天的紀懷、蕭澤甚至鳳吟公主朱旖鈺的魂力等級都比我高,晚輩今天只是僥倖罷了。”
荀彥聽了這話,愣了愣,笑著道:
“你就別謙遜啦。他們剛才來過了,他們都是天賦卓絕之人,我也勉力過了。不過我總有種感覺,他們雖然暫時在魂力等級上比你高,或許你是經歷了什麼,你的心性要比他們更為堅韌,更可貴的是,你的魂力似乎有種獨特的氣質,我能感受到,但具體是什麼,我卻說不上來。”
荀彥的話溫和而寬厚,紀然聽著心中如同淌過一道暖流,他當然知道荀彥所說的應該是巫草,心中盤算了一番,知道明天遲早會展示出巫草,當下也就不再猶豫,從懷中掏出了那枚其中藏有洗髓玄草的黑珠。
黑珠剛一出現,那些在荀彥身前本已凝固的檀香頓時飄過來,先是圍繞著黑珠旋轉了一番而後盡數被黑珠吸納。
饒是以荀彥的定力,當發現這番異狀時,也是有些失神,過了半晌,才道:
“這是洗髓玄草!十大巫草排行第六的洗髓玄草?”
紀然攤開手掌,點了點頭。
雖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此刻紀然卻是沒有那麼擔心荀彥會把這巫草佔為己有,一是上次在烏大師的幫助下,紀然已經成為這黑珠的主人,而且雖然相識不多,但紀然對這巫盟盟主頗多好感,因此就沒有隱瞞。
荀彥接過那枚黑珠,眼中竟然閃過了些許羨慕神色,不過荀彥並非貪婪不擇手段之人,拿在手中端詳了好半天,這才道:
“你這傢伙,擁有這樣的好東西,還沒有完全發揮其功效啊!”
紀然先是有些吃驚,以往將魂力注入其中那效果,他也是親身感受過,還能怎麼發揮這黑珠的威力呢?
荀彥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招呼紀然走近,輕輕在他耳邊叮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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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城的一處客棧中,那神秘人,也就是西戎帝國的烏元坐在桌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一直將眼睛盯著門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