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壓得粉身碎骨。但他知道,只要稍一動,那隻蠍子就會把毒刺扎進他的臉裡,毒液會流進他的肉體。這並不會馬上使他送命,但卻很容易使他失去知覺。那麼,他就會倒下去,送氣管就會纏死在珊瑚上,沒有空氣,他就非完蛋不可。
即使他很快把蠍子壓碎,它也會垂死掙扎,蜇他一傢伙。假如它把毒刺扎進他的眼睛怎麼辦?即使他還能活下去的話,那他一生就是獨眼龍了。
他必須保持沉著鎮靜。畢竟,他是習慣於同野生東西打交道的。他曾讓塔蘭圖拉毒蛛和美洲毒蜘蛛從手上爬過。他知道,如果你不打擾野生動物的話,它一般不會打擾你的。
因此,他儘量忘掉正在他嘴唇上、臉頰上爬的東西,集中注意力解開送氣管。身著這副笨重的盔甲,他只好一步步向纏住送氣管的鹿角珊瑚挪去。他必須自己幹,因為他知道,他在很深的海底,水面上的人們根本發現不了他遇到的麻煩。有人告訴他,如果他想要人把他扯上去,就猛拉救生素。但是隻有送氣管鬆開後,他才能被拉上來。
現在那個東西在他的喉頭上,而且還要往下爬。如果它企圖穿過衣領釦下面的話,它完全有可能受到擠壓而蜇人。
開始解送氣軟管了,他儘量控制自己不讓手顫抖。那個東西在他的脖子上爬來爬去,那種滋味簡直要使他發狂了。它的腳爬在皮肉上,那種感覺就像針扎一般。
不過,現在它又朝上爬了。爬過了左顎和麵頰,爬過了左眼,橫穿額頭,又鑽進了頭髮之中。
哈爾因解除了緊張情緒而疲憊不堪。當蠍子在你臉上、眼上爬過之後,到了頭髮裡就算不了什麼了。
它現在在頭髮裡懶洋洋地移動著。顯而易見,它喜歡這片“叢林”。哈爾有了新的希望,如果幸運的話,他可能不挨蜇並安全到達水面。
不過,當他們給他取下頭盔時,蠍子是否會激動起來而採取行動呢?
現在再也感覺不到它了。也許它在他的頭髮裡安靜地閉目養神,或者早已鑽進頭盔頂上去了。
哈爾感到這30分鐘簡直像過了30年,他心想,“我敢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