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說,不外乎四個字,投其所好。”
顧持鈞把手裡的長杆塞給我,坐到沙發上去。
“幫我打。”
“好。”
我的檯球技術很爛,但如何逗長輩開心,我頗有心得。關先生的年齡和我爸差不多大,我跟他東拉西扯地閒聊,聊孩子聊養生聊話劇,一桌球打下來,雖然球一個都沒進,但他對我讚不絕口,直誇我不但和我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還一樣的聰明能幹。
我笑地很靦腆,“比我媽可差遠了。”
“哪裡,”關先生笑,“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導演當年的樣子。”
“她什麼樣子?”
“那股聰明和倔強的勁頭,”關先生頗感慨,“她和家裡有矛盾,完全沒有經濟來源,又著迷電影,做許多兼職,掙的每分錢都用在買器材找演員拍電影上……連飯都是能省就省的,哎,身體也是那些年搞壞了,現在怎麼補都補不起來。”
呵,原來也不僅僅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她的電影看上去……很溫暖。”我頓了頓,想起沈欽言曾經說過的她的電影充滿感情。
關亦中笑了笑:“你還小。對你媽媽來說,不理想的遭遇,只是外在的環境。心裡真正是什麼,才會在電影裡表現出來。”
我靜靜聽著,沒主動詢問。他說了不少話,大都關於我母親當年的經歷——她歷經一系列磨難後,在二十七歲時拍出了第一部真正的電影,因為成本有限,每一分錢都物盡其用,細節極其到位,十五年後的今年看來都不覺得過時,也獲得了影評家的一致讚許;此後她拿到了父母留下的遺產,有了資金,於是以三年兩部的速度拍電影,大都是小成本電影,統統劇本精緻,鏡頭剪輯漂亮,很有可看之處。
女導演在圈子生存不易,男人拍一部成功的片子就可以得到認可,女導演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