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頭,卓重陽看的一清二楚。
於是,他不自主的舉起右手,揮動了幾下。
看在白方俠三人眼中,不由大感奇怪。
但這種動作又表示了什麼?
明明那是與老朋友道別的動作嘛!
馬雲龍走到卓重陽面前,低聲問道:“卓大人!咱們走吧!”
卓重陽褓然一笑,道:“對!是該走了,咱們得好好商量個對策。”
日落西,天將黑。
鳥投林,狼離窩。
荒山中的動物永遠永遠都是這樣,都是受著日光的捉弄而生存,直到它們歸於來的地方為止。
白小宛隨著父親、四舅與卓大人,四人又在那個嶺上面圍坐一圈,芝麻大餅,硬得像石頭,醬牛肉也有點發白,四個人撕著吃著,看樣子已有食不知其味的感覺,只為了填飽“不塞就要命”的“現實”肚皮。
卓重陽邊啃邊道:“今夜我想再走一趟雲屋峰。”
白方俠三人一聽,不由大吃一驚,馬雲龍立刻問道:“目的是什麼?”
“探一探天仙師太的寶宮,有機會先把聖上的血玉鳳取回。”
白小宛道:“天仙師太的寶宮一定在地洞中,因為她的望仙台上四合院裡,全是誦經地方,顯然是尼姑庵,而四合院的地洞中,依然又是個四合院形山洞,洞中或庵中,全是尼姑,連我也是僥倖碰到一個尼姑出來,才有機會混進去,你一個大男人,豈不一眼就被人識破?”
白方俠也道:“咱們已經答應等她十日,這時再去,豈不落人口實?”
三人這麼一勸,卓重陽也覺有理,正尋思中,就聽見白小宛又道:“兩件事情,使我一直想不通。”
馬雲龍道:“你可是想不通天仙師太從哪兒弄到那麼多的黃金?”
“這只是其中一項。”
白小宛緩緩站起身來,似有所思的又道:“還有一樁,就是這天仙師太,她從什麼地方,找來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子,而且又甘心情願的出家為尼?常伴青燈,過著無法忘我的苦燥日子。”
幾句話似乎敲在卓重陽的心坎上,而使得卓重陽右手握拳,一下子搗在自己的左掌心上,自言道:“真可伶!”
馬雲龍道:“常聽人說,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難道這些女子全都是患有樂山狂症?”
白方俠當即笑道:“沒有你這一說的!”
於是四個人笑了!
這是憋了一天,頭一回大家開開心。
白小宛收起笑臉,道:“咱們是不是連夜守在踩雲嶺附近,也好就近探察一下那兒的地勢。”
收起笑容,卓重陽道:“咱們何不在踩雲嶺與雲屋峰之間,找一處既可歇腳,又可攔住他們雙方互為勾搭的人,如有必要,咱們也好下手殺上踩雲嶺,捕捉那秦嶺八大盜之首。”
捋著鬍子,白方俠點頭道:“這倒是可行的辦法。”
卓重陽道:“咱們何時起程?”
“歇過勁來,五更就上路。”白方俠道。
“馬匹怎麼處置?”白小宛問。
馬雲龍道:“這好辦,找一處荒林,把馬匹放掉,馬鞍藏到樹頂上,只等咱們辦完事,自然馬匹與馬鞍又是咱們的了。”
白方俠不放心卓重陽真的會在夜裡摸上望仙台,當然,卓重陽白天在野牛林中露的那手絕活,白方俠深為佩服,內心自然不願他做無謂的冒險。
於是,貼著卓重陽的肩頭,白方俠小聲道:“卓大人!今晚上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免生意外枝節而影響咱們的計劃。”
卓重陽一笑,道:“白捕頭,你放心,說定了我自然是不會去的了。”
白方俠露齒一笑,提著毛氈,裹在身上,靠著一棵老松根閉上雙目。
白小宛手提寶劍,蹲坐在附近守衛。
這一夜,山嶺前面的風特別大,連著把幾里外的狼嗥聲,也傳過來,令人心生畏懼。
就在天色微明,卓重陽四人,把馬匹趕人一座四周絕壁而又荒樹滿谷的山凹中以後,各人背起毛氈等一應物品,更把吃的喝的,全都分配好,這才朝著踩雲嶺方向走去。
踩雲嶺,那是秦嶺的最高峰,要想上踩雲嶺,西走老虎口,而踩雲嶺之高,就算在五十里外,也看得見踩雲嶺的接天峰巔,每年踩雲嶺上的積雪,不到六月是化不完的,但在九月過後,踩雲嶺上又見白帽蓋頂,所以那個時候,嶺下單衣,嶺上棉,草鞋一雙登上天,由此可知踩雲嶺的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