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仙界巡捕使季問、莫洵二人將之緝拿,押送仙界受罰。”
他合了卷軸,淡然道:“此乃天庭所發批捕文卷,靈虛子,你可還有話說?”
醉道人苦笑一聲,道:“我本不該飛昇,如今之錯,皆乃自作自受,理應受罰,並無二話可說。”
季問又一笑,還未答話,卻聽那莫洵哼了一聲,傲然道:“算你識相!”只見他右手一抬,一道白色光環隨之而出,化為無形繩索,將醉道人雙手縛住。
張然羽只覺心膽俱寒,大叫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醉道人嘆道:“徒兒,為師這就要回去了……”
這瞬間,張然羽心中竟彷彿被尖錐刺破,只覺悶窒難當,頭暈目眩。他橫跨一步,擋在醉道人身前,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向著面前那愕然二人,一字一頓,高聲道:“有我在,休想帶走我師父!”
他面容嚴峻,竟隱隱有一種莫名威勢,眼神銳利無匹,便是連莫洵這等修為,也不禁心中輕顫,不敢直掠其鋒芒。
旋即,莫洵醒悟過來,頓感面上無光,怒道:“你這小鬼,快滾開!”他隨手一掌推出,激起狂風怒嘯,當頭而來!
張然羽登時只覺一股無匹巨力狠狠撞在身上,胸口如被大錘砸中,肝膽俱碎!他喉頭一甜,張口吐出一道血箭,向後飛起,栽倒在數丈之外,激起漫天塵土!
醉道人怒道:“我隨你們回去便是,休得傷我徒兒!”
季問低笑兩聲,語氣之中滿是輕蔑不屑,罵道:“這裡還輪不到你討價還價!若是再廢話,就休怪我兄弟下手不知輕重了!”
兩人說話之間,張然羽已然踉蹌而起,雖搖搖欲墜,卻仍自強撐不倒。他面白如紙,嘴角緩緩滲出一道血跡,觸目驚心!
在睽睽眾目之下,他艱難挪動身軀,一步,一步,直來到醉道人身前。
接著,這少年竟緩緩地,緩緩地,再次張開雙臂,雖舉步維艱,卻堅決無比!
無比堅決!
季問眉頭微皺,正待出言警告,那莫洵卻已在一旁叫嚷道:“快些辦事,我們不能在此久留。”
他微微一頓,不再猶豫,手中摺扇一揮,一道青色靈力疾衝而出,直擊在張然羽胸口上!
“砰!”
霎時間又是一聲巨響,那單薄身軀再次被狠狠擊中,“哇”的吐出大口鮮血,軟軟癱倒於地,再也爬不起來……
醉道人橫跨一步,攔在這徒兒身前,早已淚流滿面,怒喝道:“不要傷他!我……我還有幾句話和徒兒交代,這就……隨你們回去。”
他原本就遠非這二人之敵,方才抵擋天劫之時又身受重傷,心中掙扎半天,卻始終興不起反抗念頭,只得低聲懇求。
這季問、莫洵二人,乃是仙界大大有名的人物,實力超絕不凡,輕描淡寫之下,便將張然羽打成重傷,全無還手之力。也虧得困龍珠護住他心脈,這才留得性命。
季問哼了一聲,傲然道:“真是麻煩!我兄弟時間不多,你長話短說吧!”
醉道人聽他應允,急忙伏下身子,他四肢被縛,也是行動艱難無比。張然羽面色灰敗,七竅滲出血來,卻強撐著想要起身,只是雙臂沉重無力,怎麼也撐不起來。
醉道人急道:“徒兒,為師走後,你可去委羽山混元宗繼續修行。為師……為師誤你前程,實在愧為人師!你多多保重,為師……這就去了,只盼你日後勤加修行,毋重蹈覆轍。莫要記掛於我,一切……皆乃為師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張然羽只覺心中一空,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抱住醉道人,大叫道:“不——”話未說完,他已是血淚滿面,泣不成聲。
醉道人低頭看著這徒兒,眼中滿是不捨,柔聲道:“為師自問修行一世,也唯有與你相識這三年時間,最是快活自在。人間險惡,今後你孤身一人,須得多加小心。”
說至此處,他微微一頓,傳音道:“這東西給你,日後也許有些用處,開啟之法亦自有記載。”
張然羽只覺懷中一緊,竟憑空多了個東西,想起師父諸般呵護,不禁心如刀絞,哽咽道:“師父,別走!別走——”
忽地,那莫洵聲音卻突兀傳來:“時間不多,該上路了。”
張然羽只覺懷中之人顫了一下,輕輕掙脫他手臂,澀聲道:“人有悲歡離合,一切皆乃天意,為師……走了。”
他站起身來,那縛身光網化為一條鎖鏈,緊緊纏住這老者消瘦身軀,一端卻牽在莫洵手中,他隨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