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慘,傷亡之眾,亦以此役為最。”說到這裡,他緊閉的雙目中似已沁出兩粒淚珠,原來這老人昔年人稱“不敗之劍”李長青,與那病老人“天機地靈,人中之傑”齊智,虯髯老人“氣吞鬥牛”連天雲,結義兄弟三人,俱是衡山一役之生還者,昔日那慘烈的景象,他三人至今每一思及,猶不免為之潸然淚下。

大廳中靜寂良久,李長青緩緩道:“最令人痛心疾首的,便是此事根本不過只是欺人之騙局。我與齊智齊大哥、連天雲連三弟、少林弘法大師、武當天玄遣長,以及那一代大俠‘九州王’沈天君,最後終於到了回雁峰巔藏寶之處,那時我六人俱已是強弩之末,合六人之力,方將那秘洞前之大石移開,哪知洞中卻空無一物,只有洞壁上以朱漆寫著五個大字:‘各位上當了’……”

雖已事隔多年,但他說到這五個字時,語聲仍不禁為之顫抖,仰天吐出口長氣,方自接道:“我六人見著這壁上字跡,除了齊大哥外,俱都被氣得當場暈厥,醒來時,才發覺沈大俠與少林弘法大師,竟已……竟已死在洞裡……原來這兩位大俠悲天憫人,想到死在這一役中的武林同道,自責自愧悲憤交集,竟活生生撞壁而死。武當天玄道長傷勢最重,勉強掙扎著回到觀中,便自不治。只有我兄弟三人……我兄弟三人……一直偷生,活到今日……”語聲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眾人聽得江湖傳聞,雖然早已知道此事結果,但此刻仍是怦然動心,甚至連那落魄少年,也黯然垂下頭去。

“雄獅”喬五突然拍案道:“生死無常,卻有輕重之分。李老前輩之生,雖說重於泰山,焉能與偷生之輩相比!李老前輩如若也喪生在衡山一役之中哪有今日之‘仁義莊’來為江湖主持公道!”

李長青黯然嘆道:“衡山一戰中,黑白兩道人士,雖然各有傷損,但二派高手之中的白道英俠,十九喪生;黑道朋友大多心計深沉,見機不對便知難而退,是以死得較少。正消邪長,武林局勢若是自此而變,我等豈非罪孽深重!是以我齊大哥才想出這以懸賞花紅,制裁惡人之法,只因此舉不但可鼓勵一些少年英雄,振臂而起,亦可令黑道中人,為了貪得花紅,而互相殘殺。

花四姑嘆道:“齊老前輩果然不愧為武林第一智者。”

李長青道:“怎奈此舉所需資金太大,我弟兄雖然募化八方,江湖中十八家大豪也俱都慷慨解囊,數目仍是有限,這其間便虧了‘九州王’沈大俠之後人,竟令人將沈大俠之全部家財,全部送來。沈大俠簪纓世家,資財何止千萬,此舉之慷慨,當真可說得上是冠絕古今。”

“雄獅”喬五擊節嘆道:“沈大俠名滿天下,想不到他的後人亦是如此慷慨!此人在哪裡?喬某真想交他一交。”

李長青嘆道:“我兄弟也曾向那將錢財送來之人再三詢問沈家公子的下落,好去當面謝過,但那人卻說沈公子散盡家財之後,便孤身一人,浪跡天涯去了。最可敬的是,當時那位沈公子,只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髫齡幼童,卻已有如此胸襟,如此氣魄,豈不令人可敬可佩。”

“華山玉女”柳玉茹幽幽長嘆一聲,道:“女子若能嫁給這樣的少年,也算不負一生了……”

“玉面瑤琴神劍手”徐若愚冷冷道:“世上俠義慷慨的英雄少年,也未必只有那沈公子一個。”

柳玉茹冷冷瞧他一眼,道:“你也算一個麼?”

落魄少年含笑介面道:“徐兄自然可算一個的。”

徐若愚怒道:“你也配與我稱兄道弟?”

落魄少年笑道:“不配不配,恕罪恕罪……”

柳玉茹看了落魄少年一眼,不屑地冷笑道:“好個沒用的男人,當真丟盡男人的臉了。”語聲中充滿輕蔑之意。

落魄少年卻只當沒有聽到。“雄獅”喬五雙眉怒軒,似乎又待仗義而言,花四姑瞧著那落魄少年,目光中卻滿是讚賞之意。

李長青不再等別人說話,也咳一聲,道:“我弟兄執掌‘仁義莊’至今已有九年。這九年,遭遇外敵,不下百次。我兄弟武功十成中已失九成,若非我等那忠僕義友,冷家兄弟拼命退敵,‘仁義莊’只怕早已煙消雲散。而‘仁義莊’發出之花紅賞銀,至今雖然已有十餘萬兩,但昔年之母金,卻至今未曾動用,這又全都虧冷二弟經營有方,他一年四季,在外經營奔走,賺來的利息, 已夠開支。這兄弟三人義薄雲天,既不求名,亦不求利,但‘仁義莊’能有今日之名聲,卻全屬他兄弟三人之力,我弟兄三人卻只不過是掠人之美,徒得虛名罷了,說來當真慚愧得很。”

柳玉茹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