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兒跟著一掠而入,只見沈浪正站在灶前,凝目觀望,只瞧了兩眼,面上便露出笑容,道:“在這裡。”
熊貓兒摸了摸頭,道:“在哪裡?”
他方自問出,便也不禁大喜道:“不錯,必定在這裡。”
那個灶正是北方農家通用的大灶,灶上有兩隻生鐵大鍋,這兩口鍋一口滿是油煙,另一口卻乾乾淨淨。
沈浪抓住這口乾淨鍋的鍋底轉了轉,突然將整口鍋都提了起來,鍋下面,果然現出了地道。
熊貓兒又驚又喜道:“這廝做的好隱秘所在。”
想到那惡魔王憐花就在地道下,他全身熱血都不禁奔騰起來。面對著如此惡魔,他畢竟也不覺有些提心吊膽。
哪知他一句話沒說完,沈浪已躍下地道。
熊貓兒本當沈浪行事處處小心,未免太過謹慎,此刻才知道沈浪膽子若是大起來,誰也趕不及。
他身子跟著躍下,口中卻不禁嘆道:“沈浪呀沈浪,今日我才知道你一身是膽……”
這句話沒說完,他已入了密室。
只見那密室中果然佈置得甚是精緻,再加上那張錦帳繡被的大床,便宛然有如少女的繡閣。
但王憐花呢?
王憐花卻連影子也瞧不見。
帳子掛得好好的,被也疊得整整齊齊。這張床,誰都可以瞧出已有許多天沒人睡過了。
熊貓兒與沈浪站在床前,你望我,我望你,心裡的難受與失望,當真再也無法形容。
沈浪面如死灰,仰首嘆道:“錯了,錯了,我竟又錯了……不想王憐花在這小小的地方,所佈下的秘巢竟也不止一處。”
熊貓兒從未見過沈浪如此頹喪,他心中雖也不知道多麼難受失望,卻伸手一拍沈浪肩頭,強笑道:“錯了一步有何關係,反正王憐花遲早是逃不過你手掌的。”
沈浪黯然道:“今日一步走錯,又被他逃脫,以後只怕……”
頓足長嘆,垂首無語。
熊貓兒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繞著這密室走了兩圈,瞧著那精緻的陳設,香噴噴的繡被,忍不住恨聲道:“可恨王憐花不但是個惡魔,還是個色魔,無論走到哪裡都忘不了安置下一張床……床……床……”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大聲道:“待我先將這張床毀了,出出這口惡氣。”
一步竄到床前,伸手就要去扯帳子。
哪知他手掌方自抓住帳子,突然一連串“嘰嘰咯咯”的聲響,自床下面斷斷續續傳了上來。
他手掌立刻停住了,耳朵也直了。
沈浪面上立刻泛起驚喜之色,亦自凝神傾聽。
只聽這聲音漸近,漸響。
熊貓兒啞聲道:“莫非是那活兒來了。”
沈浪道:“想來如此……但願如此……”
突聽又是“咯”的一響,床,竟似在動了。
沈浪目光一掃,確定這密室並未因自己進來而有絲毫改變,立刻拉著熊貓兒,躲在帳後。
織錦的帳子,沉重而厚密。
熊貓兒悄聲道:“咱們為何還要躲著,為什麼不和他拼了?”
沈浪道:“不妨先聽聽他的機密再動手也不遲。”
熊貓兒道:“但是——”
話未說出,嘴已被沈浪掩住。
“咯”的再一響,床果然翻起,兩個人鑽了出來。
只聽一人道:“你鬆鬆手,讓我喘口氣好不好。”
熊貓兒手立刻抖了,這正是朱七七的聲音。
另一人笑道:“抱著你這樣的人,我捨得鬆手?”
這淫猥的笑聲,熊貓兒聽在耳裡,簡直連肺都要氣炸。
王憐花,這惡賊,果然來了。
只聽王憐花長長喘了口氣,笑道:“那廝真不是東西,早不去,遲不去,偏偏要在那緊要當口去,卻將咱們的好事也驚散了。”
朱七七也長長喘了口氣,道:“哼,我當你只怕沈浪,卻不想你連範汾陽來了,也跑得這麼快。你不怕在我面前丟人麼?”
熊貓兒、沈浪對望一眼,暗暗跺腳,忖道:“早知範汾陽找對了地方,咱們那時就該一齊去了。”
又聽得王憐花笑嘻嘻道:“我會怕範汾陽……嘿嘿,我只怕範汾陽後面還跟著沈浪和那隻又饞又貪嘴的野貓子。”
朱七七道:“哦,原來你還是怕他們的,你總算說了實話。”
王憐花笑道:“我也不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