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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別動手。”林小鳳制止住喬五更,向前走近幾步。

楊天順欣喜萬分地說:“林小姐,是我,是我呀。”

林小鳳還沒認出楊天順,這也不怪她認不得,楊天順五日裡,擔驚受怕,晝夜難眠,衣服髒破不說,眼窩也深陷下去,下頦長出短胡楂。

楊天順提示說:“林小姐,你忘了嗎?在太平鎮……”

林小鳳眼睛一亮,不相信,但又極肯定地說:

“你是那個書生大哥……”

楊天順連連點頭。

林小鳳快步上前,不顧男女之嫌,搬住楊天順的肩膀說:

“哎呀,大水衝到龍王廟了嗎?我這個人真該死,咋對大哥……”

炕上地下的漢子都傻了似的看著,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劉八捅了楊天順一拳,笑說:“吉人天相,你小子有救了。”

林小鳳對漢子們說:“弟兄們,這就是我說過救我的那個人。”

漢子們頓時換了副容顏,和謁下來。

喬五更說:“這位兄弟,你早說呀,何必受幾天委屈呢。”

楊天順苦笑了笑,未言語。

林小鳳說:“來,快給我的恩人騰個地方。”

漢子們紛紛伸出手來拉楊天順。

楊天順卻伸不出手。

“瞧我樂得連大哥的綁繩都忘解開了。”林小鳳親自解掉楊天順的繩釦。

楊天順絕處逢生。

“青山好”的綹子大擺灑宴,不過這宴也實在不成樣子,大碗酒,大塊肉都放在炕上,五十多號人擠在一起,舉著酒碗,呼三喊四,大嚷大叫地喝著,吃著。有的喝得順臉淌汗,有的為爭塊肉對罵起來,罵夠了再相互碰碗,比誰喝得多,也有的不勝酒力,醉得如灘泥,躺在炕沿下,瞪著血紅的眼睛,嘟噥著誰也聽不懂的話,稍斯文的就是劉八,坐在窗臺邊,喝口酒,吃口菜,而後拍著大腿,哼喝著不成調的二人轉,喝一段,再吃再喝,週而復始。在這筒子房裡不喝酒的只有兩個人,楊天順和林小鳳。

楊天順享受著特殊待遇,面前有個小炕桌,盅碗筷齊整,他還從沒見過這種場面,這樣的人,他納悶的是這些年令不等的漢子,為什麼幹殺人越貨的勾當,為什麼集聚在這種地方,若說為了錢財,又看不出富裕,為了一張嘴?他們吃的並不好,莫非是喜歡這種生活方式?如果說喜歡,男人尚可,而身邊的林小鳳怎麼也摻合到這幫粗野人中?他看清了,林小鳳是亮甲峰上的唯一女人,也是最年輕的,若不是親人所見,聽別人講,他一定以為這是天方夜譚,聯想起那次在太平鎮,他見林小鳳性格潑辣,,斷定這個山裡女子不簡單,萬沒想到她是一個綹子的大當家。

“大哥,你咋不吃不喝呀,想啥兒呢?”林小鳳放下筷問。

“你……你的白馬呢?”楊天順不知為什麼問起這個,是無話找話?還是那匹白馬,紅鬥蓬在他腦海中印象太深的緣故?

“白馬?噢,你在想著以前的事兒。”林小鳳指著窗外,說:“你看,它在那兒。”

楊天順看見一匹白馬松著韁繩,在小樹林裡啃著青草,他似乎得到某種驗正,窘迫地笑了。

“大哥,你叫啥名兒呀。”

“楊天順。”楊天順說著拿起筷子蘸著酒,在桌面上寫出來。

“我不認識那勾勾巴巴的東西,瞧我這雙手,天生就是使槍的。”

林小鳳的手的確壯實,但不失女人的纖細滑潤。

喬五更端著酒碗,搖晃著走過來說:“大當家,還有這位兄弟,我敬你們一碗。”

楊天順說:“對不起,我……我不會喝。”

喬五更舌頭都硬了,說:“你……你不喝,是看不起我,還是記我的仇?”

“不,不,我真的不會喝。”

林小鳳端起酒盅,小聲說:“敬酒你不喝,他們會不高興的,你少喝一口吧。”

楊天順忙舉盅與喬五更碰了一下,隨即喝了一口。

喬五更喝下半碗,哈哈大笑說:“兄弟,夠朋友。我說大當家的,你放他下山,可……可別忘了讓孫家大院放……放了鄭老疙瘩。”

“這事兒我能忘嗎?”林小鳳問楊天順:“你打算啥兒時候走?”

“我這就走。”楊天順歸心似箭,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回家裡。

林小鳳一笑說:“你急啥兒呀,嫌我們這兒吃住不好?是啊,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當然在這兒呆不慣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