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馬上又跪下禮節一個不落,陰炙在旁邊看的好笑,也不能避免被招上前,寒暄!
陰年祁從被提前帶入後宮始,心裡就一直都是不安的,一大早的去請安,天氣冷,那名為張吉的教養公公自然隨行,順手接過來的一個暖爐,塞過去,毫無防備接過,下場就是神經反射,把東西從手裡忙不迭的扔的遠遠的,直等看見張吉跪著過去撿起來,鑲黃圖紋,臉刷刷刷白起。
“今日不是平常,少爺可得小心收起性子。”把東西重新遞過去,張吉笑的溫和卑微,瞧不到哪怕一丁點的異常,陰年祁看的卻刺眼,臉頰紅彤彤的,不清楚是風所吹,亦或是真的臉紅。
“年祁知道,只是公公有心,年祁暖和得很,就先勞公公幫忙抱著吧!”想起剛剛一瞬間燙死人的溫度,兩手麻麻的還緩不過勁,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來回折騰的都幾乎沒有了知覺,偏生張吉抱著東西啥異常都沒有,沒法直接揭穿,唯有轉著彎子拒絕。
張吉得了命令,怎麼會不忠實的是去履行得來的命令,把東西繼續遞過去,笑的快意陰冷,“皇上的御賜,老奴哪來的膽子動用,還望少爺接下,皇上皇后一片苦心。”
都把話撂到了這一個程度,所有隨行宮侍都在旁邊望著,一時半會找不到好的理由,搓搓手,眼神恨不得把人咔嚓幾下,在下一秒裡斃命眼前!
那暖爐絕對是燙的,來回放手裡掂量,張吉帶路在前面,陰年祁看著他的背影,恨不得把手裡的東西砸上他的頭,最後使勁吞口口水,還是得忍下來跟上去。
不能給四姐添麻煩!來來回回就一句麻木自己,眼圈一紅,沒有溼潤,卻是變得惡狠狠了起來。
張吉毫不畏懼,走在前頭,心底裡冷笑,什麼準太女正君,是不是能成為正君還是說不定的事,據他旁聽側擊知道的一點事,皇后對這位可是不滿意的很,由此而言,他怕什麼!
這後宮內,做主的人,可只有皇后一個!
正傲慢抬頭慢步走著,純心煎熬身後跟著的人,心思不屑的都在陰年祁不甘的表情上,陰年祁低著頭,滿心滿意更是壓抑至極,就誰也沒看見旁邊甬道,冒冒失失端著盤子過來的宮人,隨行的隊伍也想不到這出,外側的便沒注意到,隊形一下子被衝的往兩旁去,露出中央護著的人。
陰年祁還沒正式出嫁,按禮法,自是沒有資格在皇宮內院乘坐轎輦,呆愣中轉過頭,張吉已經擋在前頭,速度快了些,那暖爐啪的一聲掉去地上,甚至砸了身後最近的一個宮人的腳。
那宮人慌忙撿起東西,臉色一變,明白什麼,卻不敢多說,忍著把東西牢牢抱住,小心瞄過去一眼,張吉正好瞪著他一眼陰鷙,發現他沒多說,才如常別過頭,“哪殿的宮人,如此毛毛躁躁,要哪日衝撞了陛下君上,幾條命都不夠你死。”
“公公恕罪,求公公大人不記小人過,公公饒命。”
突然又衝過來一個宮人,服飾與眼前的無異,反應卻快得很,拉著先前的人跪下去啪啪啪的磕頭,那先前撞過來的人才反應過來,兩臉通紅,好似見了鬼一樣心有餘悸的表情,偷偷瞄著後頭,動作也不慢,跟著誠惶誠恐請罪。
張吉眉頭一挑,彎腰去看,只一眼又直起身,態度已是好了很多,“知道錯了就好,端著東西是要去哪的,還不趕緊點過去,不然耽誤了什麼,公公可沒那麼好心去多管閒事。”
“謝謝公公,奴侍這就走,謝公公寬恕,公公是好人,好人長命,今次恩德奴侍沒齒難忘。”那人拉著同伴又砰砰砰接著磕頭,一臉感激,看的張吉心情大好,揮揮手打發倆人快走,獨眼光閃爍,陰年祁有疑,卻沒得到仔細看的機會,張吉走的快,唯有小步趕緊跟上。
心裡對剛剛還是諸多疑惑,張吉一看便不是好相處的人,那脾氣絕非只是對他如此,剛才對那個宮人卻寬鬆的很?
不注意點,徑直往張吉後背上撞,突然停下來不走的人,回過頭呵斥,“前面東宮就到,陰少爺若還這樣心思不在,可不好。”
“年祁明白。”鼻子有點疼也顧不上,不甘不願應聲,抬頭瞧見張吉臉上顯而易見的不悅,心底又是一咯噔,再不承認,也敏銳覺得什麼不一樣了。
馬上想起陰炙剛回來時的事,心裡七上八下,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張吉冷冷瞪著走神的人,“明白就好,只是陰少爺,時辰已經不早了,是否該隨老奴進內了?”
陰年祁絞著衣角滿腹怨念,也已然與之前一般乖乖應答,裝作聽不懂那明裡暗裡的諷刺,繼續往東宮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