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無奈的神色:“我只是一句玩笑,你居然還有臉接下去,你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不想再理他,自己用筷子在敲著碗邊。
他岔開了話題:“你知道麼,現在外面的人都在往長安跑。”
“為什麼?”
“聽他們的意思,長安城有一個活神仙一樣的人,給他們發食物,發水,一日不用勞動,卻有吃有穿。”
“瑰簫麼……”我喃喃自語了一句。
“我有些擔心清桂師父他們。”他往自己的碗中夾了一些青菜,然後又嘆了口氣,放下筷子,“各地的人心都極不穩定,而那些魔界的人又是利用了這一點。他們果然在一步一步利用人類,征服人心……”
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撐起腦袋。他伸手摸摸我的頭:“所以弟弟啊,我們的路還很長哪……”
燕時三日後走了。他在江南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也說,希望我們能去那邊玩。我知道,他現在想通很多事情,或許就是不願意再摻和到什麼事情裡面去,安靜生活了。
他走的時候看了我們倆很久,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和陳又然說:“去炎瀆山吧,反正都是死,不怕再死一次。”
他喝著茶:“什麼叫不怕再死一次?你以前死過嗎?”
當然。我沒有回答他。死過很多很多次啊,多到我自己都數不清楚了。比死還難受的,是背叛,是誤解,是看著心愛的人死去,是看著自己無法變老的悲哀。
我死了很多很多次,不差這一次。
……
……
但當我們到炎瀆山的時候,完全被這裡的景象震驚了。
我總記得去炎瀆山的鎮子上,會有一條青石鋪的小道。兩邊有野花和矮樹。今日路是一樣,但是進到村子中,便能感覺到這裡的氣氛完全變了。
我在走了幾百步的路中,沒有看見一個人類。這裡像是原本就是魔人的村落一樣,他們在街上悠閒地走著,談天,而且他們的樣貌都接近人類那樣,不是醜陋的,法力低下的魔。
當我們走進去之後,幾個魔便一直在看我們。
“為什麼一個人類都沒有?”我奇怪地問陳又然。陳又然搖了搖頭,故作鎮定地繼續向前走。
“等下。”
一個魔人攔到了我們面前。我抬頭,他的個子比我高,比我壯,笑得時候,嘴裡有兩顆尖牙。
“兩個白白淨淨的小夥子,是去哪裡呀?”他對我們露出了齷齪的笑容。我皺了一下眉頭,剛想反駁,陳又然的扇子在我胸前一抵,對著那魔人笑道:“只是路過此地。”
“哦……路過……你們是人類,也敢路過這裡嗎?”
“這裡是發生了什麼?我記得……炎瀆山從前不是這樣的呀?”陳又然說。
那魔人和周圍的魔人都齊齊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的。“哈哈……當然不是這樣的,因為他們全都被我們吃、了、哦……”
他說完,我敢接周圍的魔人都擠了過來,陳又然貼到我的背上和我背對背站著。他們越來越近,空氣之中滿是猥瑣的笑聲。
我手中燃起了火焰,陳又然手中握著了白光球。
蓄勢待發的危機,和他們逐漸逼近的笑聲。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眼下肯定是有事。
“啊!!!”周圍的人一擁而上。我反手一轉,一條火龍蜿蜒而出。眼前的男人輕輕一笑,隨意揮手便打散了火球。我見狀連忙右手又聚起火焰,但是他的手直直穿過我的火焰,直指我的喉嚨。
我嚇了一跳,身後被人一扯。陳又然把我拖近他,手繞過我,一道光球射向那男人。男人後退幾步,我縮了下脖子。
陳又然環住我,我的樣子像極了靠在他的胸口。
但是周圍的人毫髮無損,他們抹了抹嘴,繼續逼近我們。
嗖!
感覺眼前有什麼東西一掠而過。
等我回過神。眼前的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他們橫七豎八地呻吟著。眼睛齊齊看向了一個方向。
我和陳又然看向那邊,看見眼前一個黑色斗篷的人。
包裹的十分嚴實,看不清敵友。
他沒有看我們的方向,披風背對我們獵獵作響。
陳又然把我裹在懷裡,我們倆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我覺得這個人熟悉,卻又不敢去證實。
“滾。”他口中緩緩吐出這個字,周圍的魔人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然後邊爬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