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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難我父君,如今被你偷學了一招半式,就自以為是本公主的對手了?碧波四十八式可破,滄海劍式卻是陰陽顛倒,一式萬遷,天下無解,眼下你又覺得如何?”

她劍路淼淼浩蕩之下,他的銀白雲袖猶如擋車螳臂,不堪一擊。他被逼無門,也只得從袖中掏出一掛鈴鐺,剛取下鈴舌塞片,清脆的鈴音再度振鳴徊響起來。

“果真是你!我還怕沒處找你去,不想自己倒撞上門來!”蓮兮不知他手握鈴鐺有何意圖,不敢掉以輕心,劍尖直挑向他提著鈴鐺的右手。

他卻將一串鈴鐺舞若遊蛇,鈴劍相磕相撞,引得火花迸濺。

他手下從容起來,便也有閒暇問道:“我與銀笏究竟有何處不同?怎麼青丘舉國上下的狐狸都渾然未覺,偏叫你一個外人瞧出端倪?”

蓮兮劍網猝然一收,夢龍撇開鈴串,左手反握豁出鸞鳳,直曳向銀衣男子下頷,懸停在他的頸側,逼他停下動作。

她望著眼前那張與銀笏如出一轍的面孔,笑得輕蔑:“你與他,分毫不像,叫我如何相信?銀笏雖是散仙閒人,卻時常教訓我說,‘我等都是享有香位的神靈,不能恪盡職守消災解厄也就罷了,若還以強凌弱嚇唬他們,又算哪門子神仙’。枉你在他身邊呆了這許多年,卻對他的性情全不瞭解,我說的是也不是呢,影虹?”

他不置可否,在蓮兮的鸞鳳脅迫之下,猶然笑得詭詐:“東蓮神蓮公主,這便是我為何憎你入骨,恨不能將你大卸八塊,剜出心肝來。我日日琢磨著,你究竟生得怎樣一顆玲瓏心,才叫銀笏每每對你掏心置肺?”

鸞鳳劍刃抵在他的脖頸之上,豁出細細血痕,蓮兮蹙起眉來,問道:“你莫非是故意假扮作東蓮神,想引我前來?”

影虹低切地笑了一聲,並不直面回答,卻說道:“當初剛墮入魔道時,我在青丘食人鮮血一向縮頭藏腳的,生怕銀笏覺出端倪,被他嫌惡。不想事情最終還是敗露,那一日他突然便說要殺我,說得一板一眼,多麼認真!我真想問問他,若換作是龍蓮兮成了魔物,他可捨得斬下嗎?”

蓮兮左手持劍巍然,不動聲色。

他望了她一眼,戲謔道:“可惜他話雖說得狠絕,下手卻還是遲疑了片刻……”

影虹的這一席話說得怪腔怪調,暗藏深意,立時將蓮兮的一顆心吊起,她惴惴不安,急顏逼問道:“銀笏現在身在何處?”

“呵呵,銀笏不就在你劍下,不就在你面前嗎?”他一雙桃花眼魅惑旖旎,妖嬈非常,分明與銀笏的眼睛別無二致。然而,他雖是刻意模仿銀笏的閒散之態,將幾分玩世不恭納於眼中,卻難以隱匿眼底深處的猙獰恨意。他仍是陰陽怪調,有意消遣蓮兮道:“銀笏遍身狐血被我日日飲用,早就成了枯屍一具。如今我與他九成九的相似,我便是銀笏,銀笏便是我,這世上再沒有比我更親近銀笏的人了!蓮兮,你現下不過是個外人。”

“你胡說!”蓮兮聽著他的話,只覺頭暈目眩,一時握持夢龍的右手不穩,讓影虹瞅出漏洞,重振手中之鈴。

“既然你對銀笏心焦至此,我便最後一次邀你往狐穴洞天裡瞧瞧他的屍首可好?”

他緊抓蓮兮瞬間的遲疑,左手格開鸞鳳,右手五指撥鈴飛速。繩串上大小各異的銀色鈴鐺在他指間,有如沐浴晚春微風而綻放的鈴蘭花,在搖曳間顫響不絕,其間聲音高低錯落,清脆婉轉有如黃鶯出谷,鏗鏘沉厚有如晨鐘暮鼓,相互輝映交織共譜成一曲旋律。

蓮兮被影虹方才的言語激得氣血上湧,當下無暇顧及那一串音律詭譎的鈴鐺,一劍直劈向他的要害。

然而她劍已凌空,卻被突如其來的無形之手奪去全身力道。她眼睜睜望著那搖鈴的男子面露自得,卻再也無力揮劍斬下。

影虹對著執劍在手的蓮兮,微一莞爾,柔聲道:“蓮兮……”

“蓮兮……怎麼愁眉苦臉的?”

“銀笏!你怎麼才來?你可知道我上月在床上養了多少日子?”

“應龍公主體生神劍的奇聞如今在三界傳得沸沸揚揚,我一聽說,便趕來看你了,如今身體可好?”

“一點不好!我在床上被凍得又冷又疼,不死不活苦捱了好多日,才終於讓那該死的玩意兒從右掌破出。什麼體生神劍,分明就是血肉橫飛!我都被嚇得傻了,父君母上他們卻全是站著不腰疼,還眉開眼笑歡樂得很!”

“天下神兵皆講一個靈字,縱觀千萬年間,能被仙體孕育而出的利器又有多少,如此神器天然便能與主人心神貫通,靈氣逼人。又兼你是應龍之體,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