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白哄得封鬱在橋頭忙活了許久。
橋上摘花的閨中女子,羞於同陌生男子擦肩並立,都紛紛避著封鬱躲到了橋的另一頭。封鬱的臉在南虞混得熟絡,眾多女子中自然有人認出了他的模樣,卻都有些不可置信。
蓮兮一面側耳聽著眾人竊竊私語,一面洋洋得意地衝封鬱說:“被凡人女子仰慕的心情如何?只可惜你這英俊瀟灑的蓮神,今日卻是我家花奴。”
她心滿意足地嘻嘻笑著,還不忘抬指又使喚了一句:“那朵那朵,最中間的……”
“你可想好了?”
“唔,要不還是左邊……”
封鬱卻不聽她的話,隨手摺下了右手邊一朵小小的蓮花,長吁一氣直起身子來。
蓮兮還不及後退,封鬱便飛起一指彈在了她的眉心,嘲道:“你就是這副德行,給點陽光便燦爛起來。累死自家夫君,你就高興了?”
她悻悻嘟囔:“罷了罷了!你都摘了,也只好將就。”
“我看滿池的花也沒甚分別,這一朵就很美,”封鬱掂著花遞到她眼前,唇角一勾,笑問:“喜歡麼?”
幽幽蓮香混著他袖間的甜蜜,是引人嚮往的氣味,她閉著眼淺淺嗅了一口,卻不敢用力呼吸。唯恐一使勁,便驚散了這樣的美好。
這一天漫長如一生的時光。
他帶著她遊河泛舟,繞過山川重重,只為尋找昔日無意中見過的、開滿山谷的合歡花。烈日紅花,他坐在她的一對龍角間,穿梭于山谷,翻騰於雲霄,再不是一個人。
她同他在雲夢大澤戲水,沿著水岸赤腳走了五里,只為重溫母上與父君曾經並肩走過的地方。水色無垠,她一柄鸞鳳與他手間的夢龍追逐嬉戲,也再不是劍影寂寥。
她渴了,他便為她親手摘下滿捧白茉莉,現煎現煮成新鮮的花茶。她困了,他便陪她找一片乘涼樹蔭並排躺著,悠閒地眯眼歇息半刻。她悶了,他便坐在船頭臨風撫琴,專挑相思情歌,郎情妾意一曲又一曲,好似永遠也唱不絕。
過往她與封鬱一道,只顧著四處奔走尋找玲瓏心,忙碌中日月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