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面皮薄,被程嘯軒一擠兌,氣得哭了起來,幸好婉蘭她們在一旁寬慰,這才好些了。
婉蘭拿著帕子給韻琳擦眼淚,“好了,軒哥兒是小孩子脾氣,犯渾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快別難過了,待會兒姑母瞧見了,還道誰欺負你了。”
“軒哥兒平日裡待姐姐極好,姐姐不該動不動就甩臉子給他看。他今日也是氣著了。你偶爾說句軟話,他也不會這般“…”韻寧說是在勸韻琳,倒更像是替軒哥兒說話,數落韻琳的不是。
韻琳眉毛一挑,橫了韻寧一眼,“我和他的事要你管!別以為我不懂你的心思。。。。有些事別以為你想就能成的?更何況你想也沒用!”韻寧吃疼,悻悻地閉上了嘴“
不一會兒,慕向卿抱著林哥兒來了,象徵性地讓林哥兒跟諸家姐姐們打了招呼,一眾姐姐們往杯哥兒懷裡塞禮物,都是金銀打的鎖子、生肖之類的小物件。林哥兒賺了個滿堂彩,抱不住了就喊花溪往她懷裡塞,惹得花溪被其他人取笑,最後鬧了個大紅臉。
眾人笑鬧了一番,倒是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慕向卿讓奶孃把林哥兒抱走了,招呼了一群小姑娘用膳。
用完膳,眾人又小坐了一會兒陪著慕向卿聊了聊,才起身告辭。臨出門時,慕向卿的眼光一直在花溪和慕修遠身上逡巡,花溪跟她告別便靜靜地上了車,慕修遠也沒往她這裡看一眼跟程嘯軒說完話徑直上了馬,慕向卿收回了審視的目光,叮囑了幾句讓他們離開了。
回府的第二天,花溪收到了宗婉蘭派人送來的一個別紅牡丹大圓盒,裡面用油紙和絨布包裹著一排十來根又圓又大形似拇指的白色香薰花鑲一眼就認出這是燻陸香,也就是乳香。乳香既能調香,又能入藥,功效甚多。
前世花溪看過的資料上記載燻陸香產自大食國南千里深山幽谷之中,其樹與松樹類似。人們用斧頭斫破樹皮,使樹脂溢位,凝結成香,聚整合塊,再由象馱運到大食國,再裝船運往各地。
乳香按品級分為上品的揀香,這次宗婉蘭派人送來的這些都是揀香,次一品的稱為瓶乳,色澤略黃,再次一品的叫瓶香,意思是採親時,量取重量放入瓶中,瓶香又分上中下三等,又次一品是叫袋香,同瓶香一樣採取集時,放置袋中之意,也分三等。
又次的是乳塌,熔化在船面上故有雜質沙石,再就是黑塌和水溼黑塌,因運送過程中被水浸溼,香氣有所改變最差的就是品質混雜香品破碎的砍硝和在風中能揚起塵沫的纏香了。
而今世,已沒有大食國,只有西月和西月以西不知名的小國產此物,而西月則是燻陸香最大出產國。因與西月多年戰事頻繁,上京的燻陸香都是一些商人鋌而走險從西月以西運來的.所以在上京城中多是瓶香,瓶乳也只有富貴人家才能用得起,至於上品的揀香在大華價格更貴。這一盒燻陸香價值不菲,在慕府也找不出這麼多根,用來交換那五連水瓷硯實在是綽綽有餘。
花溪暗想,看來那硯臺對宗敘陽真的很重要。不過,這人還真說到做到,昨天剛把契紙還回去,今日就讓人以婉蘭的名義把香品送來了,動作還真快。
拿著這一盒燻陸香,花溪還真對從宗敘陽手裡不勞而獲得來這些東西,感到有點過意不去。本是好意相讓弄到最後倒好像自己欠了別人一樣,她尋思著回頭制些香品還拾宗家才是。
花溪剛叫木犀把一盒乳香收起來,翠茗進來回報說老夫人請姑娘去荷香院。
到了荷香院,老夫人就笑盈盈地招呼她到榻上坐。花溪有些意外,行了禮坐到了老夫人身邊。
“今兒去看南平郡王妃,碰巧遇見了洛西王妃。王妃說喜歡你制的香,我便替你應承了再幫她制些。王妃一高興,說過些日子長公主在西山瓊林苑辦賞花會,邀請你們姐妹們一起去。”
聽見洛西王妃提起自己,老夫人又應承她要自己制香時,花溪不由想起歐陽錚。
花溪在一旁發愣,老夫人還以為她不明白這瓊林苑賞花會的不同,又解釋說:“長公主的賞花會規模不大,一般只邀請王族,至少也要國公和一品大員的家眷才能前往。這機會可是別人盼都盼不來的。”
聽老夫人這般說,花溪自然明白了,這不就跟上流社會的沙龍一樣,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像鎮遠侯府這種地位還不夠格參加,也難怪老夫人這樣的人也會有些“受寵若驚”。
“嗯。”花溪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期盼之色,只是臉色微紅似有些不好意思,靦腆道,“頭前我剛制過一些味道淡雅的香品,在窖制個十多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