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否敵得過那些壯年男子,硬是衝了上去,有勇猛巾幗的架勢。
現下眾人感恩稱道,臉頰唰的紅了起來,帶著微笑,連連擺手。
蕭雙雙略微尷尬的笑著,看著眼前這群在自己眼中被看做是‘不必費心搭救的賤民’的人,對自己千恩萬謝時,她心中也有些得意。
身材魁梧的耶律斜軫笑的豪爽,“各位不必如此,在下向來看不得這些狗東西欺負百姓,何況今日多虧這小姑娘仗義出手,我才跟著幫個忙的!”他看向蕭綽,眼中滿是讚許。
待人群散去,集市又恢復了往日的繁鬧。笑意滿面的耶律斜軫拍了拍蕭綽的肩膀,“小姑娘,你可真真是膽大,敢隻身上前去和那幫狗崽子鬥,在下也是十分佩服。”
很顯然耶律斜軫必是在人群中看到全部過程,知道是蕭綽先上前去抱不平,蕭雙雙隨後為救援她而去,並非為百姓出頭。
蕭雙雙瞧著五大三粗的耶律斜軫,認為和這樣無知的市井百姓站在一起,有辱自己高貴的契丹貴族身份。她冷眸一瞥,輕哼一聲,向旁邊挪了幾步,頭轉向一邊。
耶律斜軫注意到了蕭雙雙,看出她對自己的鄙夷,面對蕭綽,故意高聲調笑道,“小姑娘,那是你姐姐吧!哈哈,怎麼一家裡生出來的丫頭如此不同,一個良善熱心,一個盲目自大,嘖嘖,真是開眼吶!”越發笑得大聲。
蕭雙雙何時受過如此嘲諷,怒視著耶律斜軫,又瞪著蕭綽,“閒事管完了,還不回家嗎!和這些個市井賤民糾纏些什麼!”
蕭綽臉色尷尬,拉住生氣的蕭雙雙,又對耶律斜軫致以歉意的一笑。
耶律斜軫收斂笑容,雙手抱拳,正色道,“小姑娘,好勇氣!十分佩服,在下告辭了。”轉身將要離開。
蕭綽見狀,急急的跑到耶律斜軫的面前,“耶律大哥,我十分佩服你的俠義心腸呢!父親也十分欣賞仗義的人,我想請你到我家做客,你可應允?”蕭綽真心的佩服他的仗義,想結交了這個朋友。
“燕燕!你莫不是痴傻了?帶他回家做什麼!”蕭雙雙不悅,聲調高揚。
蕭綽不理會姐姐,只一味的勸說著耶律斜軫。耶律斜軫略有遲疑,蕭綽又道,“豪爽的契丹人斷不會拒絕了朋友的盛情邀請,耶律大哥,你若是拒絕了我,可是認為我不夠格當你的朋友?”
瞧著眼前這個矮過自己一個頭有餘的十幾歲小丫頭,一臉認真的樣子,說和自己是朋友,耶律斜軫更是欣賞蕭綽直爽的性子,和自己一樣,因而應了下來,“好,在下闖蕩這麼些年,如今而立之年,朋友無數,卻還沒有一個如你這般的,就交了你這朋友!”
蕭綽笑得燦爛,領了耶律斜軫去往蕭府。蕭雙雙萬分不願,快了他們幾步走在前頭。
路上,耶律斜軫給蕭綽講了許多他這些年來的所見所聞,讓蕭綽除卻佩服便再無他想。
耶律斜軫自幼長在一老牧民家裡,在草原遊獵為生,練了一把子好力氣,身形健壯。十幾歲便隨著來往草原的商隊去闖蕩,走南闖北,遠至大宋的領土。耶律斜軫告訴蕭綽,宋朝的風貌,那江南水鄉是如何的美,那裡的女子是如何的水靈。
言至此,蕭綽撲哧一笑,反問道,“耶律大哥,你見識廣博,勇猛無比,為何年過而立還未娶親,何不討個宋朝江南弱女子來做媳婦?”
耶律斜軫笑笑,眉眼之間顯露一絲壯志難酬之失意,“你可知如今大遼在無能的皇帝統治下不復強盛,國未安,何以為家?”
他聲音略沉,“正如今日,那狗皇帝竟然荒唐到聽信女巫的妄言,抓了青年男子用人膽煉製長生不老藥。我大遼的好勇士要死也應死在戰場上,為保家衛國,為草原的榮譽,而非如此!”他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他頓了頓,心緒平復下來,又道,“天下遲早要易主,我正是在等著這樣一位賢君明主,有朝一日我定捨命為君奪天下!”耶律斜軫目光炯炯,希望滿滿。
蕭綽瞧著耶律斜軫,儘管是這樣一個魁梧的武夫身形,比不上平日見到的那些將軍們那樣英姿颯爽,在見到他有如此憂國憂民之心、慕賢君思報國之志時,他在蕭綽眼裡便是連那些道貌岸然的將軍也及不上。
蕭綽愈發敬佩這樣的耶律斜軫,笑吟吟道,“耶律大哥,我父親定會像我一樣佩服你的,他定會助你實現報國之願。今日相遇,皆是緣分,蕭綽願與大哥義結金蘭。敬你信你,你可應允?”
“哈哈。你這小女娃!”耶律斜軫沒有即刻答應,垂眸,問道,“你父親,可是上京城中的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