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想都不想的點點頭。
“還有,再最後看一眼這有褒氏的府邸吧,今個是你最後一次再回府了,往後,這種地方你就不要來了,這裡的塵埃也不必在沾染,他們不配蹭髒了你的衣裙。”
這話,氣不氣人!
氣人,氣的蘇禾咬牙切齒,她是裝純真,又不是真傻,這話說的這麼直白了,她就算是個小丫頭片子,也聽得懂那話的意思。
昱慶微微眯眼,方才畢恭畢敬的態度少了半分,笑得也有些嘲諷之意,“侯爺何必如此挖苦臣下一家人?”
蘇好跟姬僑學會了不理會別人,直接跪地行了禮,打從心底裡覺得,這樣的家別說自己了,就是原主也不該再待在這裡。
說句不違心的話,待在姬僑的身邊,也比在這裡強。
這一拜,就當是代替原主叩謝昱慶這位生父賦予的生命之恩吧!
蘇好起了身,姬僑未曾再瞧過那些人一眼,眼神一直柔情似水的看著蘇好,那視線不曾離開她身上半刻,見她起了身,伸手輕輕牽起她的手,拉著她轉身便離開了。
昱慶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就連禮也不行了,直接用冷傲的口氣,拉長著聲調,喊著,“恭送侯爺。”
蘇好隨姬僑回府,馬車上他們什麼也沒有說,姬僑還是同來時一樣,閉目養神,但這次,他的那隻手一直未曾鬆開,從上馬車到侯府門外,一直那麼溫柔的牽著蘇好。
蘇好扭過臉看著姬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也不想問些什麼,就想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就連手,她也不想鬆開,就想這樣一直牽著手。
沒有多餘的情感,只為這份溫暖,這份如親人般的呵護,讓心暖了,人也暖了。
直到馬車停了下來,姬僑才睜開了雙眼,蘇好笑著張嘴剛要說話,姬僑似乎又變身了。
他鬆了手,直接下了馬車,不曾說半個字,蘇好跟在身後,銀星上前攙扶著,可她下了馬車後,再抬頭時,看到的是,姬僑已經消失無蹤了。
蘇好的臉上立刻擺出嫌棄之意,就知道他今天不對勁,一會對自己冷淡,一會又對自己百般溫柔,還那麼維護自己,弄了半天都是假的,那全是演給外人看的吧!
回了府裡,這一天都沒再見到姬僑,且接連幾天,姬僑都不怎麼在府裡出現過,蘇好還讓銀星去打聽,姬僑這幾天究竟都在忙什麼。
銀星打聽到,周朝使臣來到晉國,這幾日姬僑都在忙這事。
周朝國君是天下共主,晉國、秦國、褒國,還有諸多小國,都不過是周朝的諸侯國,即便年年朝貢,也隨時都有被攻打或是除國的危機。
蘇好只瞭解到了這一點,卻並不知周朝使臣此次來晉國究竟所為何事。
周朝國君宮生宴請各諸侯國前往欣賞新建成的烽火臺,實則是向各諸侯國索要質子,否則可能會面臨除國的危機。
然而,一心想要除掉靖伯侯的王上與太后,面對這樣一個給力的大好時機,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於是乎,這幾日的早朝上,便有朝臣舉薦讓靖伯侯代表晉國前往周朝赴宴,對於姬僑來說,臨危受命不敢輕舉妄動,只得聽命。
羽翼豐滿時他進可攻退可守,可如今,他準備的一切還不曾成功,自是不能輕易反抗。
所以,他決定冒險前往,這幾日,他都在和禮部忙著朝貢的事,也沒幾天的功夫便要前往周朝了。
這日夜深人靜,滕子瑜走進姬僑的書房,上前行禮。
姬僑低頭看著禮單,聽見腳步聲便知是滕子瑜,輕聲問著,“事情辦妥了?”
“侯爺,您真的要這麼做嗎?”滕子瑜沒有立刻回答姬僑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姬僑抬頭看向滕子瑜,深吸一口氣微微嘆息著,“今日的刺客你也看見了,身手比往日的要更利索,若不是咱們多年來一直早有防備,怕是秦後派來晉國的人,早就把我殺幾百個來回了。”
“可是,可是您也不必用這種法子送走夫人吧!這麼做,雖然咱們知道是假的,可旁人卻不知啊!日後免不了要閒言碎語,夫人失了名節,以後可怎麼活啊!”
“周朝的事,是我意料之外的,本想著讓她脫離有褒氏一族,留在侯府比在哪裡都安全些,可沒想到,周朝竟然出了這麼個難題,這次可是給了王上與太后機會了,我去了周朝,或許就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