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今日頂著大太陽連趕了一日的路,沿途卻沒見到有一座城,哪怕一座小村莊也沒有,這片地方人煙實在太稀少了,她自認倒黴地嘆了口氣。因為有法力加持,餓倒不怎麼餓,但是很渴,她感覺自己嗓子快著火了,只怕一張嘴就要口吐白煙。
她強忍著口乾舌燥,又往前走了半個時辰,忽然看見前面有一片茂密蔥鬱的竹林,那片竹林佔地面積非常大,一眼望過去青翠欲滴。
蘇好穿過那片竹林,走了有一會兒,隱隱聽見有人聲,頓時心下一喜,心想終於可以討到水喝了,這麼想著便加快腳步往前走去。待走近,看見林中有一座精緻木屋,很是素雅,還沒見到人,卻聽到屋裡有愉悅的笑聲傳出來,蘇好聽出是一男一女的聲音,聽起來極為年輕。
彷彿怕打破這片歡聲笑語一般,蘇好故意放輕腳步,走到木屋門前問道:“你好,請問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家在裡面嗎?”
可能是屋內的兩人太過專注,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無奈之下,蘇好只好直接走到木屋的窗前,卻看見一雙璧人正在案前練字。
只見那個生得俊秀儒雅的男子站在女子身後,握著她的手,攥緊她手中的毛筆字,兩人纖長的手指交疊在一起,抬筆間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潔白的紙上落下兩行灑脫的字: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蘇好輕叩窗臺,兩人這才像被驚醒一般,放下筆,抬起頭來,詫異地望著她。
“抱歉,方才在門外呼喊,卻不見有人回應,不得已只能走進院子裡打擾你們了。”蘇好有些不好意思,一時之間有點尷尬。
“無妨,姑娘可是迷路了?”女子很溫柔地笑了笑,問她。
“非也,蘇某隻是口渴至極,想厚臉皮進來討口水喝。”蘇好也對她笑了笑。
“娘子,快,帶這位姑娘進屋歇會兒,外頭怪曬的。”凌君澈招呼白淺出去開門。
白淺連忙提著裙襬,往門邊走去,把內室的門開啟,蘇好走進來,經過白淺身邊時,卻輕輕皺起了眉頭,然後卻又迅速恢復一臉平靜。
“敢問姑娘怎麼稱呼?”蘇好盯著她的臉問道。
“你叫我白淺就可以了,那位是我的夫君,名喚凌君澈。姑娘可是從外地過來的?我們住的這地方偏僻,平時很少有人過來,今日真是客從遠方來呀。”白淺笑吟吟地邀請她到桌前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蘇好端起杯子將茶水一口飲盡,然後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杯子,但笑不語地看著白淺。過了一會兒,她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白淺姑娘生得好生別緻,蘇某以往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凌公子真是有福了。”
聽她這麼說,白淺不好意思地挽了一下耳邊垂下來的一縷髮絲,白皙的臉上染上一抹嬌俏的紅暈,霎時間可謂是風情萬種。
蘇好心中輕嘆了一聲,想道,美當然是極美的,但是一般生得妖豔過頭的皮相併非凡物,就像越是顏色鮮豔的蘑菇越是有劇毒一樣。蘇好雖然心中思緒萬千,卻不動聲色。
聽到蘇好誇自己娘子,凌君澈很是高興,他熱情說道:“蘇姑娘趕了一天的路,想必累極了,若不嫌棄我們這木屋簡陋,不如在此借宿一晚好生休息,明日再趕路罷。”
蘇好假裝推辭了幾下,然後就欣然答應了。夫妻二人把她安頓在另一側小一點的偏房,凌君澈說要出門撿些木頭回來劈柴,廚房的柴不夠用了,打算今晚做頓好的招待蘇好。蘇好心裡一時有些感動,心想這男子真是心思單純善良,怪不得被自己枕邊人矇騙都不知道。
聽到凌君澈要出門,白淺頓時有些擔心:“相公,你的身子還未痊癒,不要勉強自己。”
“沒事的,最近這一陣都沒有頭痛了,放心吧,娘子。我就在附近不走遠,很快就回來,你在家裡陪蘇姑娘說話解解悶。”凌君澈寵溺地笑道。
“那好吧,若是感覺不適千萬不能勉強自己,早點回來。”白淺一臉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然後白淺送凌君澈至門外,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才分別。待凌君澈走遠後,白淺才走回屋內,不好意思地對蘇好笑了笑:“我與相公感情至深,片刻都捨不得分開。”
“看出來了。”蘇好淡淡一笑,“剛才聽聞凌公子似乎身體不太好?”
說到這個,白淺就滿臉憂愁,很是心疼地說到:“我相公之前大病一場,醒來後就把以前的事情全忘了,而且身體也變得不太好,時不時頭疼。”
蘇好看著白淺那張臉,想辨別她臉上的心疼是真還是假,然後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