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委實不客氣,安慶郡王聽了自己面子裡子都已經丟光了。
說起來安慶郡王也確實是倒黴,兒子吧兒子不省心,女兒吧女兒被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好不容易娶了一個家纏萬貫的妻子,還不知道好歹的害死人家,結果被蘇好偷偷的佔據了身體。
還不等安慶郡王再說什麼,說話最不客氣,總是擺著學究普的那位老者便做出了送客的姿態。
安慶郡王知道這家書院和朝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自然十分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離開。
然而就像是蘇子所說的一般,有人已經先下手把自己兒子做出來的事情給宣揚出去了,留在這裡看起來也並沒有多大的意思。
更何況自己堂堂郡王,竟然要受這些老書生的氣,實在是欺人太甚。
這樣想著,安慶郡王身上罕見的冒出了皇家的骨氣,甩甩手十分瀟灑的走人了,自以為是在給別人甩臉子,全然不知道自己風風光光大搖大擺的來又被人幾句話擠兌得灰溜溜的離開看起來是有多麼的好笑。
吏部侍郎家裡的公子並沒有走遠,就在不遠處看著這邊兒的情況,見到安慶郡王灰溜溜的離開,總算是覺得自己這一天圓滿了。
含著笑意轉身離開,一轉頭就看見一向跟自己形影不離狼狽為奸的好友站在自己身後一臉的賊笑。
“驚蟄,”好友賤兮兮的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這下子心氣兒順了吧?就那個安慶郡王家裡的張大生的伴讀也敢叫穀雨?呵,真真兒是不知所謂。這二十四節氣怎麼可以讓一個卑賤的下人給玷汙了?”
吏部侍郎家裡的沈驚蟄笑眯眯的搖著扇子,顯而易見的心情極好,“我可不僅僅是因為張大生竟然敢讓自己的伴讀取二十四節氣為名生氣,張大生那樣的人就不應該跟我一起出現在一座書院裡,看著我都覺得眼睛疼。”
沈驚蟄的好友裴伯珍乍然聽到這句話還沒反應過來,轉念又一想若是張大生知道今日種種不過是因為,這個大少爺看他不舒服,心裡頭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偏偏驚蟄的家世在哪裡有不能夠得罪。
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裴伯珍撐不住笑出來,“驚蟄,你……噗哈哈哈哈哈,你真是越來越,嗯……嬌氣了。”
沈驚蟄看了永遠不著調的好友一眼兒,扇著扇子慢悠悠的離開了,這樣拙劣的藉口也就自己這個不喜歡動腦子的好友會相信。
那個張大生,若是這幾年安安分分的,那麼他眼睛疼一點兒也沒有什麼,可是他偏偏動了不該動的人。
想起家裡幼妹前不久好不容易出去玩兒一趟,原本應該是高高興興的回來,卻不想在外頭遇到了登徒子,受了好一番驚嚇。
他問了很久才知道,那天驚擾自己妹妹的人裡有有一個就是張大生。
其他人已經個個都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只有張大生,憑藉著郡王兒子的身份讓自己忍讓了這麼久,今天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沈驚蟄的伴讀看著自己家公子的模樣,心裡狠狠地為張大生默哀了一把,如果說張大生讓自家公子一次性報復完那還好一點兒,可是這一次沒有讓公子徹底的消氣,以後軟刀子割肉可就有的看了。
“公子,”伴讀並沒有為張大生默哀很久,走上前去,“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只是那個女子……”
沈驚蟄忙著回家看妹妹並且跟她分享今天的事情,聞言不甚在乎的擺擺手,“我沒有為難女子的習慣,把賣身契給她,直接放了吧,只是一點兒,我以後不想在京城裡看到她一眼,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沒錯,就連這次這個所謂的是良家婦女的受害者都是沈驚蟄花錢買來的,偏偏張大生就這麼沒有腦子的踏進了陷阱,沈大少爺只覺得十分無趣,自己還沒有玩夠呢,獵物就這樣落網了。
伴讀覺得張大生受這麼些罪其實也是有用的,這不,自己家公子的心情可是顯而易見的好了不少啊。
“是,”伴讀現在巴不得張大生多受一些折磨,好讓公子的好心情持續得久一點兒,也算是張大生的福分,“屬下知道怎麼做了。”
沈驚蟄搖著扇子明目張膽的離開了書院,她雖然喜歡胡鬧,可是從小就分得清輕重緩急,所以他的功課在這個書院裡乃是樣樣拔尖兒,再加上剛剛又給書院的幾個頭頭送了一副李嵩的花籃圖,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上趕著品畫還來不及呢,那裡有心思管這些。
回到家裡偷偷摸摸的去自家妹妹的院子裡,沈白露在這個時候看見自己家哥哥,自然知道是有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