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不解。
白將軍得意的摸了摸鬍子,示意蘇好看一看那塊玉珏。
蘇好低頭去看,玉珏雕刻與蘇楓經常把玩的那一塊一模一樣,就連邊上吊墜的流蘇穗子都是一樣的明黃色,如果僅僅從外觀上來看,絕對是一模一樣。
只是蘇好手裡的這塊質地粗糙,掂在手裡沒什麼分量,摸起來也並非溫潤生暖,與蘇楓那塊上好的玉珏根本就不一樣。
上當了。
這是蘇好打心裡的第一個念頭。
她一抬頭,便跌進了白將軍深不可測的眸底。
“怎麼樣,這就是一塊普通的山石,我的先祖見其形狀獨特好看,便雕琢成精美的形狀,代代傳下來,有保平安的寓意。”白將軍特意說,“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全靠這塊石頭給我護身,我才得以有今天的輝煌。”
“你說的很對,我祖上貧困潦倒,我大字不識一個,時常是坊間百姓茶餘飯後談資的話柄。這塊玉珏,也確實不是上好的玉石,而是一塊普通石頭。但祖祖輩輩傳下來,於我們白家有至高無上的意義,今日你被你弟弟偷了去,我就算是殺了他,也根本不為過!”
蘇好咬了咬牙,“你憑什麼就說是蘇楓偷的?”
“是啊,沉香先生不會做這樣的事,白伯伯興許是你弄錯了……”祁緋也忍不住幫蘇楓說話。
“緋兒啊,你就是被蘇家的這一雙姐弟給矇騙了,他們啊,其實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的那麼良善。”白將軍苦口婆心的說,“這玉珏一直都在鈺明身上,定是這個蘇楓手腳不乾淨,見鈺明佩戴著像是價值不菲,便偷偷盜走,這樣一個手腳不乾淨的人,怎麼值得你這樣拼命維護呢?”
“我相信沉香先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對於蘇楓的人品,祁緋還是相信的。
“你就算不相信,這玉珏在他蘇楓的手裡,他蘇楓偷玉珏就是事實!”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竟然幫著另外一個男人說話,白鈺明實在看不下去了。
蘇楓在蘇好開密室的門之前定然受了白鈺明的一頓毒打,他本來就生養的嬌貴,因為行當的特殊,平時別說臉上,就是身上擦破了一點兒皮,老班主都緊張的不得了。此時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替自己解釋了。
然而事實究竟是怎樣的,恐怕就只有蘇楓跟他白家人清楚了。
蘇好用力攥緊了拳頭,原來,這白將軍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只等蘇楓上鉤。
白家跟督軍府聯合,這招用的陰損,看來是要徹底斷了祁緋的心思,好促成兩家姻緣。
“這唱戲的小子偷盜我白家傳家之寶,罪不可赦。來人啊,把他給我帶下去!”白鈺明實在看不得祁緋在蘇楓的身邊哭哭啼啼,一聲令下,要把蘇楓帶走。
白將軍悠閒的走到蘇好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諷刺道:“小姑娘,今天我就算免費給你上了一課。這世道,光有勇氣跟一張利索的嘴皮子,是不夠的,還得有這兒,”白將軍輕輕指了指腦袋,“還有權,懂了嗎?”
蘇好偏眸死死瞪著他,那眼神竟全然不像一個十幾歲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白將軍一驚,不由得微微倒抽了一口冷氣。
蘇好輕輕啟唇:“白將軍,剛剛是蘇好冒犯。”
白將軍輕笑:“這才對嘛,姑娘家,就該懂得低頭。”白將軍的毛毛的眼神在蘇好的臉上輕輕掃過,他摸著下巴,眼底劃過一絲驚豔。
以前沒好好看,其實這丫頭細皮嫩肉的,還長的挺不賴。
蘇好假裝沒有看到白將軍的目光,垂眸淡淡道:“既然您說是蘇楓偷了您的玉珏,也該將蘇家班的諸位兄弟放了吧,畢竟事情與他們無關。”
白將軍還是直勾勾的盯著蘇好:“應該的,應該的。”緊接著便朝身後的親兵一身令下,“給那些戲班子的人鬆綁。”
總歸祁緋上心的是蘇楓,只要蘇楓一死,祁緋還不乖乖的嫁進他們白家?
白將軍的如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
見蘇好竟然也向白將軍服了軟,祁緋還以為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一下子慌了神。
白將軍帶走蘇楓的意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楓這一被帶走,恐怕就沒有命了。
既然他死,那自己獨活還有什麼意義呢?
祁緋絕望的想,今天這個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蘇楓因此喪命,她就算活著,也會內疚一輩子的。
祁緋咬了咬牙,艱難的做出了一個決定。
白家雖然想與祁家聯姻,但也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