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位是朝中出了名的清廉老臣,歷經三朝,就連皇帝也要讓他三分。
“臣有本啟奏!三皇子……結黨營私……”
“臣有本啟奏………三皇子撰養私兵……”
一時之間,各方人馬,包括其他的幾位皇子,還不知道三皇子已經和太子決裂,也開始可勁兒的痛打落水狗,只想著讓三皇子倒臺,也算是折了太子的胳膊,卻不知道太子此時正暗笑呢。
三皇子從昨日開始就被軟禁宮中,不得不說皇帝的直覺是極好的,他做出憤怒的模樣引得眾人彈劾三皇子,也就此知道三皇子到底在背後藉著遊山玩水的名義到底做了多少錯事。
可是三皇子暗中的黨羽並不知道自己主子已經倒臺了,誰參她們主子,他們就組隊咬回去,一時間狗咬狗好不精彩。
至於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三皇子的底兒被兜了,其他幾位皇子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陸陸續續的被捅出來。
皇帝此時不想睡覺了,他只想把這些小兔崽子都給打發出去眼不見心不煩,於是其他幾位皇子就被封了王,帶著家眷銀兩賞賜去封地作威作福了,平日無昭不可入京。
至於三皇子,犯了皇帝的逆鱗,自然是留不得的,開除了皇籍打入天牢,挑了個不好不壞的時候,一杯毒酒給打發了。
那一天天氣不錯,太子就在天牢外,看著送酒的人進去再出來,一時間心緒萬千,忽而想起小時候的肉/糰子,忽而想起長大後一聲一聲的太子哥哥,最後竟然想不起三皇子的臉了。
“殿下,”蘇好輕輕的拉他的衣袖,“父皇還在等你呢,該走了。”
徵和四十五年,帝傳位於皇太子,移居華西行宮,安享晚年。
……
這是一個色調暗沉的房間,一如原主沉悶的性格,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房間外的陽光,黯淡的燈光顯得蒼白可怖。
房間裡堆砌著密密麻麻的畫具和紙頁,顯得逼仄而又紛亂。
經歷過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後,蘇好終於接受完原主的記憶,一邊揉著自己的額角消化她的記憶一邊走到窗邊。
蘇好扯開窗簾,溫暖的陽光瞬間照射進來,透著絲絲縷縷的暖意,讓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只是她忽然輕輕嘶了一聲,蹙眉看著自己的手腕。
那裡橫亙著幾條猙獰可怖的疤痕,有的已經結疤了,顯然時間過得非常久遠,還有一條泛著鮮豔的紅色,甚至還往外滲著血跡。
蘇好在房間內環視了一圈,扯過一個乾淨的布條包紮好自己的傷口,眸底泛起一絲冷意。
原主名叫桑心月,是一個患有社交障礙的畫家,平日裡喜歡呆在家裡矇頭畫畫,沒有一點交際關係。
她所在的桑家也算是北城小有名望的家族,按理說不會養成這種性格。
但是原主的父親桑慎在她六歲生日那天,忽然帶回來一個只比桑心月小一歲的妹妹,甚至把那個小三也帶回來養著。
原主的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整日以淚洗面。
年幼的桑心月雖然不太懂這種事,但也發現父親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全部落在了妹妹和那個阿姨身上,幾乎再沒來關心過她。
小三住進桑家還不甘心,故意設計陷害原主的母親。
母親天天被桑慎責罵,終於支撐不住,跳樓自殺。
當時,小桑心月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無盡的鮮血從母親身下滲出,染紅了她的衣襟,她的身上甚至沒有留下一塊好肉。
小桑心月丟掉了自己最愛的布娃娃,驚懼地跑過去,想讓把母親喊醒。
但是趕來的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叔叔卻說,母親已經死了。
小桑心月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就發現父親和那位住進家裡的阿姨快速結了婚。
他們穿著潔白的衣服,很漂亮,和她身上的喪服顏色完全一樣。
只是不同的是,他們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而小桑心月抱著母親生前給她買的布娃娃,孤獨地站在角落裡,臉上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她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死了,爸爸、阿姨還有妹妹會笑得那麼開心。
回家後,爸爸指著阿姨,讓她喊媽媽。
小桑心月不明白,為什麼她媽媽剛死,就又有了一個新媽媽。
從此之後,桑心月就變得沉默寡言。
她就像只孤獨的小獸般,獨自一人躲在陰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