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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飛過去。一隻手費力抓牢馬鬃,忍著傷痛,抓起剛剛恰好飛入她手臂肉中的箭支,折掉尾羽用帶著血的箭尖狠力□□這匹馬的臀肉。受疼驚厥的馬兒,撒開四蹄像個沒頭蒼蠅橫衝直撞,將圍欄撞開,吸溜溜慘叫著奔向營盤外面。

咬牙忍住肩膀傳來的痛感,陸南狠下心不停用箭尖引導著驚馬的方向,在箭雨追逐之中,慢慢控制住這匹馬的野性,將它馴服起來,載著自己腳下生風,把追兵落在身後,像暗夜裡林立的群山間跑去。

從黑夜跑到天光大亮,一人一馬都身心俱疲。陸南慶幸自己選了這匹健壯無比的馬兒,要不早在達怛追兵鍥而不捨地追逐中,落敗在腳程中了。

只是這匹馬的體力也已經熬到極限了,步伐開始慢下來,回頭看著它血肉模糊的屁股,陸南心疼不已,如果不是逃亡,她肯定會好好照顧一下這個得力“戰友”的。

趁達怛人還看不到身影,陸南勒住馬頭,翻身而下,憐惜地摸了摸馬腦袋,最後用力紮了一下馬屁股,看著它吃痛跑遠,才慌忙轉進山林,在荒草的掩飾下,向林子深處跑去。除非她的馬能一口氣在這亡命追逃下跑到慶軍的大營,要不然在袞州城交界的平原處,就會體力用盡被達怛人抓回去!或者直接殺掉。只有藏到山裡,找機會步行到慶軍的防禦之所,方可安然無恙。

踩著腳下咯吱作響的枯枝,陸南邊儘量無聲無息地潛行,邊豎起耳朵細聽追兵的聲音。達怛人兵分兩路,一半去追她的馬,一半圍著她落腳的山林搜查起來。好幾次敵人的馬蹄,就從陸南的鼻子前走過,只要下馬就能看清她藏起來的壕溝。

就這麼追追藏藏,從天傍晌午到夕陽斜掛,從山腳到山腰,陸南巧妙而幸運地躲避著敵人,衣服被樹枝刮爛,手掌被石頭割破。

又累又餓,全憑精神苦苦強撐,陸南告訴自己再不找地方休息一下,就要在見到李寒光之前,先猝死在山裡了。

偷偷在石頭上小坐一會,喘勻了氣息,陸南無奈而笑,在這種境地下,支撐她不肯倒下的精神支柱,還是來自那個恨著自己連告別都不願的男人……

踉蹌行走,逐漸昏暗的天光下,陸南眼前出現一個黑黢黢的洞口。洞前被雜亂的樹枝野草遮擋著。猶豫許久,實在逃亡不動的她,架著萬分的小心,撥開樹枝先警戒地將身子探進洞中一半,另一隻腳留在外面,遇到不利情況好立馬逃跑。

洞子裡溫暖乾燥,騷臭無比。陸南捂住乾嘔的嘴巴,輕輕抽回外面的腳。藉著洞外模糊的光芒,看清山洞深處一起一伏的影子,好像是隻冬眠的熊。像座小山一樣趴伏在洞底,周遭是排洩的糞便,燻的陸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放下戒備,陸南馬上感到疲憊排山倒海般洶湧而來。顧不及惡劣的環境,找了塊還算乾淨的土地,倚著洞壁坐下來,陸南很快就睡過去,根本就想不起要防範同居的猛獸和洞外一直不放棄搜山的敵人。

昏天暗地不知睡到什麼時辰,陸南才脖子痛的清醒過來。洞外刺眼的陽光從草隙間射入,洞裡的熊還在像個人一般打著呼嚕,像極了西方魔幻片裡的人熊。

伸了個懶腰,揉了揉僵痛的脖子,陸南一覺睡得清爽。雖然身上傷痛依舊,但是精神上反而熠熠生輝,心情也不似在敵營那般壓抑。趴在洞口觀察許久,確定沒有抓她的人後,才小心翼翼圍著這個洞視察一圈,安下心後,向山頂爬去。

她要先確定好自己身在何處,再尋著比較安全的道路,儘快到達慶軍的防禦線。陸南計算著路程,在山頂找準方向。幾乎可以看到慶軍那紅如火焰的旗幟,在風裡飄蕩。腦中一閃而過的英俊臉龐,倒使急於前行的心口,害怕的跳動起來……

見到他會是什麼情形?忘不了寒夜裡那個決然離開的背影,陸南心中一片冰冷。自己這個時候了,還在祈盼著什麼,以李寒光的性子,恐怕不會再對她有什麼好臉色了。壓下心裡自感荒唐的念頭,告誡自己這次只是為了通風報信才會再次出現他面前,不許生起別的妄想了。

她本就和李寒光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錯誤的交集後,現在各歸其位才是應當的。

等仗打完,她就永遠離去,不再出現。

吸了吸鼻子,寒冷的空氣使頭腦清醒。陸南悄然隱去身影下山,回到那個有熊冬眠的山洞裡,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休息,待到夜晚再行路,避免撞上敵軍的可能性。

好不容易在尿騷味中忍到天黑,陸南迫不及待地踏上行程,主要是山洞裡的味道實在是趕得上生化武器了。吸幾口冬夜裡清冷的空氣,鼻子恢復嗅覺後,陸南撕下破爛的衣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