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知曉,父帥不必擔心。”李寒光安撫地笑笑:“我回帳披甲,父帥自己小心。”
李崇山點點頭。
營帳裡,陸南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突然而起的戰事,總叫她內心惴惴不安。再有之前奸細一事,還沒來得及去飛駿營求證,這事像根刺刺再陸南心裡,沒法放心。
李寒光一進門,就看到陸南在屋子裡轉圈,臉色憂愁,是在為自己擔心嗎?昨夜互訴了衷心,現在看到她這般焦灼的模樣,心裡不禁泛出絲絲甜蜜。
轉身猛然見到李寒光正站在門口看著她,不知在笑什麼,眼裡全是濃濃的情意,陸南面上火燒,飛奔到他身前焦急的問道:“怎麼樣,聽鼓令,這次來的是大批人馬……”
“嗯。”李寒光一邊示意陸南為他穿戴上戰甲,一邊簡單的說道:“總共有七萬人,五元主將,騎兵五萬,步兵兩萬,已經到鷹鳴澗了。”
急匆匆穿好甲冑,陸南聽了更是放心不下。“你戰馬受驚一事還未查明,恐怕會是其中變數,你還要小心為上。”說出心裡的擔憂,並沒讓陸南輕鬆一點,反而更加不安。“不如我也和你一同去吧,好有個照應。”
李寒光愣住,陸南向來對廝殺之事厭惡至極,從他委派她為自己的參領以來,就再沒參加過戰鬥了,現在竟然因為但心自己,主動要求出戰……這應該是表明他在陸南的心中,重要到一定程度了吧。
心中湧起的感動,漲滿李寒光的胸腔,忍不住輕啄了下陸南的嘴唇,笑意滿懷地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
“你等我回來就好。”
陸南氣急交加,這種情況下李寒光還有心思調情,嗔怒道:“你怎麼不分輕重緩急啊!我,我——”喉間的擔心二字還是說不出口,羞得臉色更紅。
“我去了。”李寒光輕輕對陸南柔聲說到,目光捨不得離開。
“小心。”陸南替他別好腰刀,心裡總覺得慌慌的,預感不妙。“真不用我——”
李寒光搖頭打斷陸南的話,抬手摩挲著她的臉頰。“等我。”
得到陸南的點頭同意後,李寒光萬分不捨地收回手,再次深深看著陸南,情綣纏綿。
簡直就像要生離死別似的……
“呸呸呸!!!”陸南忌諱地吐著吐沫,怎麼會想到這個,太不吉利了。聽著外面急促的鼓點,士兵們整齊的步伐,心裡就是沒底,總覺得要有什麼事發生般心緒不寧……
剛下好決心,想要向李寒光傾訴一直藏在內心的秘密,無論他是否能夠相信和接受,陸南都不打算在他面前瞞下去了,她要堂堂正正以一個女子的身份,告訴李寒光她對他的感情,即使最後不一定有想要的結果,也不願再欺騙的基礎上,得到那份憐惜。
李寒光帶著五萬人馬,作為正面交鋒部隊,其餘吩咐下去的副將都各自帶著兵馬,按計劃而行。
漸行漸遠,慶軍駐地的營帳變得模糊不清,李寒光戀念地回頭望去。這麼多年來,從未如此牽掛。自嘲的笑笑,常勝將軍現在也有了脆弱之處了。
看陸南的樣子,和那個有回應的吻,對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持反感,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的迴避,一副想要說什麼還欲言又止的樣子。不想緊逼她,李寒光只好耐心等待,等到陸南什麼都願意和他分享的那天……
如果陸南是個姑娘家該有多好,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愛戀於她,甚至可以將她娶回家,做他一個人的小妻子,每次出征時就像今天一樣,為他披甲,送他出門……
收起這奢侈的想法,李寒光打起精神,遙望著蒼莽山路,現在不能再大意,陸南還在營中等他,絕對要好好的回去見她,不叫她擔心。
車馬嘶鳴,軍旗烈烈,黑壓壓的軍隊向敵軍聚集處行進。
陸南正坐在帳篷裡六神無主,坐立不安,忽然一個人影急匆匆闖進門來。嚇了一跳的陸南定睛看去,原來是許久不見的卓九方。
“李寒光呢?”也顧不上什麼形象,卓九方跑得髮髻散亂,呼吸急促,看到只剩陸南一個人在,急急問道:“李寒光呢!!!”
陸南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忙站起身向他迎去,聲音顫抖的說道:“怎麼了?他已經帶軍出征去了……”
“騎的是他的戰馬?!”卓九方簡直瘋了般吼道,一點也看不出平日裡斯斯文文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南聽提到坐騎的事,腦子嗡的一聲,心裡一直在擔心的事,到底是發生了。
卓九方深吸了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