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層的話,我寧願自己被捅一刀,讓吳林禹來揹我。
我翻開吳林禹那隻受傷的手掌,還好,傷口結痂了,沒有再繼續流血。在他沾滿血液的面部,還有好多青紫的瘀傷,我光是看著都疼。雖然血已經止住,但等會兒他醒來,肯定有他夠疼的。
“然後怎麼辦?”我喘著氣,問李工頭。
“等李媽拿藥上來處理那些小傷口就行了,你還想安排個手術不成?”李工頭用玩笑的語氣對我說。
“好吧,希望沒啥大礙。”我看著吳林禹說,然後和李工頭退出了臥室。
走回客廳,我像是完成了一項大任務一般,癱坐到沙發上。我對坐在旁邊的李工頭說:“現在你的心結該解開了吧。”
“差不多吧。”李工頭閉上眼睛說,“雖然我的車報廢了,但算一算,還是有賺頭。”
“當然了,劉偉不在,城裡的所有車都可以是你的。”我轉頭對他玩笑道。
李工頭搖頭道:“那可不一定,加油站裡的油,我還沒想出辦法弄出來呢。”
這時,王叔幾人也走進屋裡來,同行的還有辮子小楊。王叔把幾支槍放到茶几上,問我倆:“人放哪兒了?”
“在屋裡呢。”我努頭回答說。
“工頭,你說吧,那人怎麼全身是血,是中槍了?”辮子小楊開口問道。
李工頭叫辮子小楊坐下,然後把吳林禹和劉偉打鬥,最後劉偉被溺死在江中的過程,簡略的給他講了講。
辮子小楊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他說:“你們都有槍,幹嘛打架啊?”
“就是在你開槍後,劉偉他們被嚇住了,就躲回車裡,我們趁機追上去,就把所有人都控制住了。然後劉偉和吳林禹起了口角,他倆就打了一架。”
“對,得虧你放了冷槍,才把劉偉他們逼回車裡。”李工頭附和道。
“可是,”辮子小楊眉頭緊鎖著道,“我今天根本沒有開槍啊。”
“沒開槍?”我放開了聲音,一字一頓對他道。
李工頭聽完也拍了拍辮子小楊的背,笑道:“小楊,別看你平時不善言語,原來你關鍵時刻還真會開玩笑啊。”
“我沒開玩笑。”辮子小楊很是認真的說。
“天剛亮,我就去了你跟我說的國稅局樓頂,等著你們出現。但是,等了幾個小時,你們都沒有來。後來,我聽到有槍聲響起,但是看不見你們的影兒。我想著槍聲一響,勝負也差不多能分出來了,我也沒必要再去找你們,就自己騎車回來了。”他繼續補充道。
李工頭聽完話,也皺起眉頭看著辮子小楊。他問道:“真不是你開的槍?”
“不是我開的槍,不信你去數數子彈。”辮子小楊看了一眼李工頭,回答說。
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
搞半天,放冷槍環節,不是李工頭的安排啊。怪不得,怪不得我剛才對辮子小楊說謝謝的時候,他表現出來疑惑。不是李工頭安排的人,那就是劉偉在那裡安放的人?也不對啊,子彈不是朝劉偉打去的嗎?
如果真是辮子小楊說的那樣,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能解釋,那就是這座城裡還有第三股武裝勢力。
“奇了個怪。”李工頭把雙手圍在胸前,自言自語般的吐出了疑惑。
不知怎麼的,我想到這城裡還有另外一隊人監視著我們,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想著想著,我手心裡就捏出了汗。
“不是自己人開的槍話,那就肯定是另外的人。但是,搞不清楚的是那些人幫我們的原因,有可能是真想幫我們,但這也講不通,大家都不認識,為啥幫忙放槍?”王叔也跟著疑惑道。
“我也這樣覺得,”李工頭對王叔說,“他要幫我們的話,至少應該會認識我們才對啊。”
“那另一種可能就是,那人救我們的原因,是他有更遠的打算,而且需要先讓我們活下來。”王叔繼續猜想道。 劉偉肩部中了刀傷,根本使不上力。光是頸椎的力量,當然不能敵過吳林禹壓上來的身體。在吳林禹雙手的死按下,劉偉只能不停的扭動軀幹,雙手奮力拍打水面,掙扎中濺起好多水花。
可無論他多麼的努力,使盡殘勁,劉偉的頭,始終未能從江水裡掙脫出來。
劉偉越是掙扎得厲害,吳林禹就越是興奮。他抽搐著嘴角,吼喊著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劉偉的頭顱上。
我知道,人在臨死前的那番掙扎,是非常有具有爆發力的,甚至能喚出自身的極限。從劉偉不斷扭動著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