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更重要的是,我不只是想帶段可遠走高飛,我還想救出王叔他們全部。等我靠雙腿走回城裡的時候,爛耳朵趙一定早已殺光了他們,關於這一點猜都不用猜。
“我想救出他們全部”,這聽起來有點兒困難得摸不著邊際,但假如我真就這樣一個人逃走,苟且偷生的話,我這輩子都會活在悔疚之中。
不行,我否決道,這個計劃越想越不靠譜。
那要作何行動,才能彌補我心中的那個巨大、空無的營救計劃?
“我們走對路了,”我聽到司機開口說道,同時車速也放慢了,“你來說,接下來該怎麼走?”
這話好像是在對我說,我便睜開眼,果然發現他轉過了頭,正在看我。坐直腰板兒,我欠出身,往擋風玻璃外看去。
車燈射出的光,照亮了車前的一片區域。在這片區域內,除了路邊停著的一輛紅色塗裝消防車外,還能看到被搬到路邊的鋼管路障。看到鋼管路障,就應該不會錯了,前面應該就是我們圈地的範圍。
“嗯,沒有錯,直走就是了。”我又看了幾眼隱隱約約能看清的商鋪招牌,就靠回了座椅。
以前經常和吳林禹騎著馬在這片區域裡轉,迷過了幾次路後,這片區域裡的大街小巷我差不多都熟記於心了。
比如,我僅僅透過剛才看到的消防車和商鋪招牌,我就能回憶起這條街道位於哪裡,大致有些什麼:這條街往前,有一個小區,小區裡有籃球場,是吳林禹我們幾個經常去打球的地方。小區外邊的巷子裡,有一家檯球廳,我跟吳林禹偶爾會來玩上幾把。
司機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便提回車速,往前開去。左邊的瘦猴打了個哈切,軟綿綿的說:“開快些吧,我都犯困了。”
想到檯球廳,我輕輕撞了一下手指,腦子裡閃過了靈光。
“沒路燈,開不快。”司機無奈的回答道,“出了事就不好了。”
對,檯球廳!我又想出了一個計劃,就是不知道這個計劃到底有多靠譜。
王璽看著黑漆漆的窗外,對瘦猴說:“困的話你就睡吧,反正還早著呢,這小子有我守著。”
眼看那條巷子就快到了,我沒有時間再去評估這個計劃的靠譜性,王璽剛說完,我就轉頭對他道:“前邊兒那路口,我們停一下。”
王璽轉過頭,用手槍頂了我腰部幾下,皺眉問我:“停車幹啥?別耍花樣,要撒尿的話,也要憋爆了膀胱再跟我講!”
我抬起被拷住的手,往擋風玻璃指了指,淡淡的說:“我女朋友就在前面的門市裡。”
對,又是另一個謊言。
“什麼?”旁邊的瘦猴也被我的話驚得沒有了睡意。
“你女朋友在門市裡?你他媽不是說在魚塘嗎,怎麼又在門市裡?”王璽把手槍舉起,頂住我的臉頰說。
司機聽到我們的談話,一腳剎車將車子停了下來。
我嘆了口氣,故作悲傷的低下了頭。我想了一會兒,便小聲的說:“魚塘不假,但那裡只有陳莉姍。我剛才一直在想,等會兒到了那裡,如果你們抓到的只有陳莉姍的話,一定會認為我騙了你們,然後開槍打死我。所以,我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把我女朋友也交出來,我只想活命。”
我估摸著,頂燈的燈光打在我的正臉,加上我這副悲愴的表情,再配合淡然的語氣,一定能把我這個“為保命舍女友”的形象烘托得更加真實。
王璽幾個聽完我的話,對視了幾眼,好像在思考我這句話的真實性。隔了一會兒,王璽按下車窗,看了看車外漆黑的街道,又回頭問我:“你說你的女朋友就在前面的門市裡?”
“嗯。”我閉上眼睛,一頭倒在座椅上,又嘆了口氣。這個動作,想要表達出的是我對當前形勢的無奈。我感覺王璽幾個要比爛耳朵趙好騙多了,所以現在說起謊話來,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陳莉姍她一個人去了你說的魚塘?”王璽問我。
我點頭。
“我記得陳莉姍不會開車啊?”瘦猴質疑道,“劉偉以前好像還教過她幾次,但最後沒學會。”
聽到他的疑問,我心裡一緊,擔心被他們發現破綻。我睜開眼,穩住心裡的慌亂,不緊不滿的圓謊道:“那都多久的事了,她早跟我女朋友一起學會了。”
“那你女朋友怎麼不跟著去那什麼魚塘,要留在門市裡?”王璽看著窗外問我。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你沒聽說過嗎?”我回答道,“她是我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