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個許久未背過的揹包,找出裡邊兒的兩盒空彈匣。
照著吳林禹的指示,我將橋夾對準彈匣,再用拇指一按,10發子彈就壓滑進彈匣裡。真是方便,比一顆一顆子彈往裡按快捷太多了。三盒彈匣裝滿,我又往揹包裡裝了五六盒子彈。用乘法口訣算了算裝進的子彈,應該差不多夠了。
吳林禹呢,武器依舊是九五式。他們從爛耳朵趙那裡帶回來的彈匣,全都是九五式的,所以不用擔心彈藥的問題。他拿出那個迷彩大揹包,從裡邊兒扯出那件戰術背心,套著外衣就穿上了。吳林禹說,穿上這個,既保暖,又方便,他早該扔掉揹包穿上這個的。只是,他當時嫌防彈鋼板太重,就沒有帶一塊出來。
他從包裡拿出兩個剩下的木柄手榴彈,裝進戰術背心的附件包裡。腿上的牛仔褲配合著上半身的戰術背心,讓他看起來有些像國外的僱傭兵。
而程佳華,就問吳林禹要過了那支九二式手槍。因為他心目中的英雄不是史泰龍,而是詹姆斯邦德。另一個原因是,他覺得自己帶的東西已經夠多,不方便再拿上一支步槍。吳林禹塞將印著“5。8mm”的白小盒扔了兩盒給他,說是這裡邊兒裝的是手槍彈。
陳莉姍起床後,就沒見她說過一句話。她一個人默默的收拾著行李,不知道她拿定主意沒有。
武器分配完畢,我換了一身衣服,往揹包裡塞了一套換洗衣物。最後,我又將段可的那本日記,塞進裝得滿滿的揹包裡。
最後清點一番,發現也沒什麼可帶的了。我背好包,挎好槍,就準備和這裡說再見了。李工頭說這堆武器就放這裡,他以後會再來的,省得運回去。看來,李工頭是準備接管這片區域了。
“你真準備拖著這東西騎馬?”吳林禹有些好笑的問程佳華。他說的東西,就是程佳華拖著的那個皮箱。
程佳華低頭看了一眼皮箱,有些無奈的說:“沒辦法啊,東西太多。”
“能丟的就丟了吧。”吳林禹對他建議道。
不得已,程佳華只好開啟皮箱,準備忍痛割愛。首先丟掉的是電腦,然後是幾幅油畫。衣服扔了幾套後,又從皮箱裡拿出了畫筆畫板。最後,程佳華找來一張床單,將皮箱裡剩下的東西裝進床單裹成的包袱裡。
“拜託你一件事,”程佳華提著包袱,對李工頭道,“幫我看好這些,有機會的話,我會回來取。”
李工頭看著皮箱,對他點頭。
看著飯桌上的殘羹剩飯,我突然有種感覺,就是要離家出遠門了。
是啊,我早把這裡當成家了。記憶中的另一個家,已經遙遠得不太清晰,只有這裡,讓我感到過幸福的地方,才是最真切的。
只是,這次出遠門,我就沒想過要回來。
盤腿在窗臺前讀小說的段可,護理著盆栽的王叔,暢飲冰紅茶的志娃,以及抓耳撓腮寫筆記的張大叔。上帝像是使用了全息投影技術,將他們投影進這空蕩蕩的屋子裡。
鼻子酸酸的。
這就像是一個高中畢業生,在走離校園之前,望著教學樓,總會憶起屬於那裡的酸甜苦辣。不過,即使你再有不捨,你有再多留戀,氾濫出再多情緒,假如班主任跑出來叫你再回去讀三年的話,你仍然是會拒絕的。
美好之中總會伴隨著痛苦,後者往往是會藏在心根子的最底下,不會在這種離別時分湧起。但那就是讓你想要逃避的源頭。
對,我必須得離開這裡。
程佳華催促了我一句,就背好吉他,提著包袱走下樓去。
“慢慢來。”吳林禹點燃煙,拍了一下我的肩頭,也和李工頭他們走了下去。房門前就剩下我一個人愣著。
門旁的日曆,是周志宏帶回來的,上邊打滿了叉,意指過掉的一天。而兩個醒目的紅圈所圈著的日子下邊兒分別寫著除夕、春節。這兩個紅圈離最近打過叉的那天隔了兩三天的距離,不知道周志宏是何時劃上去的。
也就是說,春節可能是昨天,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
春節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望著日曆上的無意義的數字心說道。
我無意再多做停留。關過房門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拉開門,我走進屋裡,將王叔的那窩盆栽,捧上窗臺。
吳林禹和我騎馬,李工頭開車,馬兒疾馳,越野車放慢速度,我們去到了馬場裡。程佳華下車後說,看到我那凍紫的嘴唇,他就不想騎馬了。馬兒的鼻子裡撥出熱氣,我撫著馬脖子,滑下馬去。
還是以按喇叭的方式,我們喚出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