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油紙傘上發出沙沙的響聲。河面上的水霧隨風飄過,打溼了呂恆身上的長衫。但他卻一直坐在那裡,臉上帶著前世看電影的表情,樂呵呵的看著河中的那一幕。
不過,他現在的笑容,的確是有點傻。
如果現在有人經過,肯定會以為呂恆在傻笑。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河面上的水霧,隨著清風而動。就這樣,河中一人,河邊一人。靜靜的站在這煙雨朦朧的秦淮河邊。
不知是呂恆的目光太過熾熱,還是河中那人聽到了什麼響動。
當河面上水霧變得凌亂的時候,他似乎是有所察覺的轉過了頭,朝著呂恆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咦,竟然是她?
呂恆這次可是看清楚了。
河中那個輕功的高手,竟然是他先前見過的那個白衣女子。
沒想到,此人還是個高手!
就在呂恆心中大為驚奇的同時,河中那個女子卻是黛眉微皺。她的眼神有些冷,靜靜的凝視著呂恆這邊。
微微握住的拳頭,還有美眸中流轉不定的神色,表明了她的心中似乎正在進行著很激烈的鬥爭。
就在她手腕一抖,手中一閃而過了一道寒光的時候。卻見對面那個一直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的書生,竟然站起來對自己揮手。
女子緊皺的秀美悄然展開,冰冷的眸中,那抹殺意也隨之消散。
不過,被一個陌生人發現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她心裡還是很生氣的。只是
隨後,女子手腕一抖,一抹寒光從她那雙潔白如玉的手中射向了空中。之後,女子腳下輕點,秀美的身形高高躍起。幾個動作後,她便躍上了對面的河岸。消失在了雨霧中。
呂恆當然不知道,自己剛剛得罪了一個絕頂高手,差點被人幹掉。
此時,他卻是一臉遺憾的站了起來。看著只有水霧繚繞,卻不見高人蹤影的河面。嘆了一口氣,準備轉身離去。
就在他剛走出一步的時候,自己上方的柳梢處,突然傳來一連串噼裡啪啦的柳枝折斷的聲音。
呂恆反應倒是迅速,他急忙舉起油紙傘。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撲通一聲,一個高空墜物重重的砸在了呂恆的油紙傘上。脆弱不堪的油紙傘,當即被砸成了一個破爛。傘面被撕裂,成了一條條的破布。傘骨也斷了好幾根。骨斷筋連的樣子,看上去蠻悽慘的。
當然,這不是最慘的。更慘的是,呂恆擋住了這個高空墜物,卻沒有擋住那些折斷的樹枝兒,還有樹梢上的雨水。
油紙傘一破,斷枝和積水,一股腦的全砸在了他的身上。頓時把他澆了個透心涼。
此時,呂恆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這幅狼狽樣,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這!唉!
最終,呂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手將殘廢的油紙傘扔掉,把身上那些枯枝敗葉摘下來。又擰巴了一下溼漉漉的衣服。正準備抬腳離開的時候,卻想起了剛剛掉下來的東西。
低頭看到剛剛掉下來的東西后,呂恆的表情頓時便有些哭笑不得、。
這,竟然是一隻鴨子,哦不,是一隻天鵝?
呂恆詫異的看著溼漉漉的草叢裡,這隻已經掛掉的天鵝。然後又抬起頭,看看灰濛濛的天空。一臉的不解。
天鵝呀!自己還沒吃過天鵝肉呢!
呂恆早就忘了自己身上被澆成了落湯雞的慘狀,點點頭,自言自語一番,便笑著將地上這隻天鵝拎起來。
將天鵝身上的泥土和草枝樹葉摘掉後,這才拎著天鵝,嘴裡哼著一首不知明兒的小曲,一邊拍打著身上的草枝樹葉,一邊朝著家中走去。
呵,今天運氣可真不錯,不光看到了傳說中的輕功,還有天鵝肉吃。
一陣風吹來,被雨水打溼了的呂恆,不禁打了個哆嗦。打兩個噴嚏後,很高興的笑著朝著家中走去。
同一時間,江北的一座城隍廟裡。
破舊的城隍廟裡,窗欞已經破敗不堪。風從空蕩蕩的視窗吹進來,將正中央的篝火吹得搖搖曳曳。
女子已經脫掉了身上的蓑衣,露出了她那高挑嬌柔的身軀。
此時,她坐在篝火邊,一邊烤著火,一邊和坐在對面的一個頭上戴著絢麗銀飾的老年婦人說著什麼。
如果呂恆在此,他一定會認識。這個老婦人服飾,應該是西南苗疆一代的風格。而且,應該是苗疆裡的巫師的服飾。火光的照耀下,她身上的銀飾顯得格外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