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者’除去一人外,哪還在有良善之輩!
唯一例外者,離山任奪。
不知是師兄弟之間彼此太過了解還是執掌刑堂多年煉就穿心慧眼,龔長老看出申屠心思,冷漠道:“修墨者,皆為狂信之輩,唯獨兩人例外,任奪師兄修墨卻憎墨,是為‘入魔’掩人耳目,不得已為之;另個人是你,雖做不到任師兄那般境界,但也不算狂信,只算得將信將疑。。。原因不外:真水伐墨。我輩皆修得正水護身護神,但你修為不如任師兄,且他是有備而為,你是無意被染,如此而已。。。墨色是對還是錯,你修持在身的真修水元早都給出答案,只是你自己不甘心罷了。”
離山的核心人物中,除了任奪和申屠外,其實還有一人曾遭墨色所侵:八祖陸角。但他的情形與申屠頗有相似之處,但有一個地方大不同:量。
三身獠在自己的碗中封藏了整整幾支墨巨靈大軍的屍身,內中墨色魔氣自遠古積攢下來,濃郁且洪厚到難以想象,即便以八祖之能也難以抵擋,不得已下奪魂金烏,抵抗墨色以求續命。
當年陸角八要對抗的墨色侵染,與任奪、申屠不可同日而語。
龔正收聲之後,申屠靈靈低頭不語,寶庫大屋中安靜下來,氣氛不算壓抑,但沉悶難免。
好半晌過去,瀋河再次開口,語氣輕鬆:“申屠,離山四大高手中你排第幾?”
‘離山四大高手’是瀋河與諸長老這一代弟子年輕時的玩笑說法,四大高手指的是當年能列位真傳、但本領最最差勁的四個人。
四大高手,風、申屠、紅、公冶。
風長老痴迷醫道。申屠靈靈迷戀寶物,紅長老浪費修為維持容貌,公冶長老浸淫煉劍之法,四大高手各有各的痴心,修行、劍法倒數前四。
好久沒聽到過‘四大高手’這個詞了,申屠長老笑了下:“風師兄比我強,我比紅師妹、公冶師弟稍稍厲害一點,我排第二。”
話說完,紅長老大搖其頭,笑得得意:“那是以前。最近我精修岷峒劍弦。劍術暴漲修為大進。。。風師兄未必打得過,贏你不在話下,四大高手的排名得改一改了。”
申屠未來及說話風長老就笑道:“你排第一,我這個第一也讓給你。離山四大高手。多威風的名字。這也要爭?”
蘇景不吭聲,從一旁笑呵呵地看著,他們才是師兄弟。才是親手足。不是說蘇景被他們排除在外,更不是說小師叔是個外人,而是他們一起長大一起修行,養下的那份快快樂樂的默契和親密,任誰都難再參與進去。
瀋河笑道:“排第幾都無所謂,四大高手啊。。。申屠師弟,你該想一想,我們早知你與白狗澗事情有關、至少會懷疑你可能修了墨色,心裡一直有些防備,你又是四大高手之一。。。怎能偷襲得手擒下我們啊。”
說話之際瀋河忽然起身,在申屠眼中,掌門的身形只是‘模糊’了下,模糊之前,他靠在牆邊微笑說話;模糊之後他已欺身面前,揚左手、單手結印,打下!
打中。
根本不存反抗或躲避的餘地,申屠被瀋河擊中。
‘啪’一聲脆響。瀋河手印正中印堂!
瀋河掐的印法:食指、無名、尾指豎起向上,中指屈相扣於拇指、結圓。。。。。。龕中菩薩、佛祖的說法印。
這印很常見也很怪,常見是因在寺廟中隨處可見,怪的是離山明明道統,掌門卻結佛家印?
印出、被扣於拇指的中指彈出,彈中申屠額頭。。。有些地方叫彈腦嘣兒,有些地方叫爆慄,差不多一回事。
掌門之後,虞長老身形同樣微模糊、欺身近、說法印、啪。
申屠長老都懵了,可事情未完,他抓了一大堆師兄弟,抓的人多此刻報應到了,虞長老之後是樊長老,樊長老之後是紅長老,紅長老之後還有雷長老。。。就連一貫黑臉黑口的刑堂龔正也結了個‘說法印’。
申屠靈靈以為人人都被治住了,哪想到個個都沒事,連風、紅、公冶都行功自如,離山四大高手的確該重新排名了。
人人不落,個個施印,算是被綁架的大仇得報。隨後瀋河揹負雙手:“清冷劍訣妙用無窮,最近修行多有領悟,不好中斷太久。”
“修月道場一堆瑣碎事,撂不下。”樊長老也很忙。
虞長老對蘇景點頭:“匣中明月,三劍帶回來了。。。他看著那輪月亮犯迷糊,我得去給他講一講。”
“我那爐劍差不多到時候。”公冶長老說道,話音剛落風長老也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