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群妖怪頗有威望。為首的妖怪兩隻眼睛分隔奇遠、都快長到太陽穴上去了。也分不清他是蛤蟆精還是鯰魚怪。此妖目光森然、便走便冷聲開口:“大。。。啊!”
小相柳管他是什麼妖怪、管他是要質問還是動手。第三次揮掌虛拍,十幾個妖怪一個沒剩下,或趴或仰全部夯砸倒地。
蘇景也看清楚了。聚集附近的妖邪、修家都是平凡之輩,既不見東土大修、天宗門下,也不見西海中了不起的精怪兇物,剛剛被小相柳打翻的那一夥,還沒有一個比得上蝦和尚。
此時又一個聲音響起:“摩天剎遠古時主持西方匡扶天地,今日乾坤繁盛也有摩天剎的一份功勞,這等地方豈容旁人撒野?兩位太過狂浪,貧道縱非佛門中人,也要向爾等討一個說法!”
說話中,一個揹負長劍的蒼老道士走出人群,在他身後還跟了七八個年輕弟子。
小相柳又要揮手,蘇景卻及時橫臂攔住了他,這個老道他認得,當年闖蕩虎兒虎無燼山時曾見過一面的,無定道宗的老師叔拙季。
這是個正道人物,為人坦誠實在,不忍讓相柳一巴掌拍傷,蘇景拖著巨匾走上幾步,冷笑道:“哪裡來的這麼多閒雜人等,廟裡的和尚都縮到哪裡去了?”
拙季不退讓,反問:“你又是什麼人,來這莊嚴聖地撒野,人人皆可教訓。。。。。。”
對面的小妖僧突兀罵道:“恁多廢話!”拖著巨匾向前一跨。不見飛騰或縱躍,只是再簡單不過的邁上一步,但相隔百多丈的距離,盡滅於他一步之間!
全不容拙季反應,小妖僧空出的一隻手向老道臉上一抹。
不問慘叫不見血光,只有冥冥中一聲怪笑刺耳,小妖僧手心一空,拙季老道消失不見。
一爪抓碎頭頂、一掌拍爛身體,又或者張口把人吞了皆不足為奇,可揮手間把人硬生生的抹掉!便如從沙盤一群泥塑中拿走了一個。。。。。。誰能不驚。
小妖僧伸伸手,一個修持之人消失無蹤。
躁動人群突兀安靜,拙季身邊無定道弟子又驚又怒,但又哪擋得住蘇景揮袖一甩,個個摔飛開去,落地後並未受傷,可經脈巨震丁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
下一刻,大聖玦開敞,妖邪氣度瀰漫而起,小妖僧目光陰戾掃過全場,獰笑:“還有哪個,強出頭!”
。。。。。。
拙季老道這一邊,被蘇景一掌抹了臉,便覺身體輕飄飄不受控制,剎那過後清涼拂身,說不出的舒服愜意,再看四周已經變了景色:天空火雲滿布彤彤豔豔,浩瀚大海無盡綿延,一座座島礁如星羅棋佈,自己正置身一座島礁。
還有三個身高不足常人一半的小矮子各負長劍,正滿眼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拙季哪能不驚,拔劍在手,脫口喝問:“這是什麼地方?”
“道長莫驚,是蘇景魯莽,得罪之處務請見諒。”一道神識投映於黑石洞天,蘇景現身。
黑石洞天能‘收人’,但石頭不止是法寶,更是蘇景的一大要穴,真正的要害所在。能被收進來,要麼就是真正信任的同伴,要麼是本領與他相差遙遠之人。
若是強敵蘇景決計不敢收到此處,洞天內沒有禁制法術、敵人在這裡發威蘇景非得遭受重創不可。
一見蘇景,拙季愈發驚詫了。蘇景也不容他發問。三言兩語解釋前情,隨即問道:“兇廟內的情形,還請道長指點。”
。。。。。。
兩個小妖僧踏過山門,面前數千妖、修面色憤怒,但目光大都有了些遲疑,妖僧著實兇猛,遠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終於,一聲佛號自眾人身後傳來。
所有人都面露喜色,摩天剎的高僧來了!一邊回頭觀看,一邊錯動腳步讓出道路。
一箇中年和尚。長得眉清目秀、穿著乾乾淨淨。從頭到腳莊嚴慈悲,哪還有一絲邪魔氣息,正雙手合十、神情平靜地望著兩個小妖僧。
蘇景、相柳對望一眼,邪廟以假亂真。廟中邪魔也都改頭換面。
顯身的那個‘寶剎弟子’。打量了對面兩個妖僧幾眼。最後落目於蘇景,微笑道:“我說你啊,拆我家匾額做什麼?那麼大你拿著不累贅麼。快快放回去吧。”
沒有滿口道理,也不會三句一佛偈五言一典故,就那麼平平實實的講話,好像普通人聊天一樣。說也奇怪,中年和尚這樣的談吐,反倒更讓眾人覺得他修持高深,頗有返璞歸真的氣意。
高僧好言相勸,小妖僧‘嗯’了一聲,手微晃,十里巨匾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