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今天這個殼子的積分,他們是撈定了!
那個被公證員推出來的姑娘怯怯的,面對紅髮男人的白眼又忍不住小聲嘟囔了兩句什麼。在公證員的再三催促下,她才抖抖索索地從腰間拔出一把灰撲撲的、沒有任何出奇之處的鐵劍,對比爾行了一個別扭的劍士禮。
亞蒙德看著她那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的持劍姿勢,又把心放下了一點兒。
那姑娘動作還算利索地跟著比爾跳上了對戰臺,明顯有些拘謹地站好了位子。
比爾沉著地站在另一側,眼神兒卻不由自主地往她全身丁零當啷的玩偶上溜。
事實上,走神的不只是比爾,大家的反應都差不多——她後腰上綁著的兩個菠蘿簡直黃得會發光,那頂海豹帽子上不知道掛了些什麼,一直在發出噗嘰噗嘰的聲音。
那姑娘原地跳了幾下(帽子發出的噗嘰聲變得更大了),對比爾比劃了幾個似是而非的劍招,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鼻子,指著自己的肩膀說:“我能先把這個放下嗎。”
“……”亞蒙德有些木然地看著那兩個閃閃發亮的兔子眼睛,說:“當然可以。”
“哦,謝謝。”棕發姑娘挺開心地笑了笑,陸續卸下了她那身“裝備”。
亞蒙德覺得自己大概是多心了,他似乎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明顯的,“鬆了口氣”的情緒。
很快,只穿著簡潔的亞麻短衫短褲,和蜥蜴皮長靴的棕發姑娘重新翻上了臺子。
“開始吧。”她說。
比起在臺下觀戰的亞蒙德,直接面對著對方的比爾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在卸下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後,她的氣質……似乎發生了什麼令人感覺不妙的變化。
這……絕對不是什麼從未有過戰鬥經驗的菜鳥的氣質!
然而,在意識到這一點時,他已經揮著慣用的長刀衝了過去,角度並不刁鑽,沒有使盡全身力氣,畢竟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對手只是一個被哪個九流劍術師寵壞了的、沒什麼見識的小姑娘罷了——
“鏘!!!”
女孩兒手中的鐵劍乾脆利落地完成了一次精準的格擋,然後——她甚至還有空對他抱歉一笑——他被憑空揪了起來,然後高高地甩了出去!!!
……
……
公證員愣愣地看著分毫不差,剛好摔到自己腳前的強壯的傭兵,又傻乎乎地、跟老舊的機械似的操縱著自己的脖子往對戰臺上看。
他的表情和炎獄傭兵團眾一模一樣。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
“嘖,啞了?啞了換人啊?”紅毛不太客氣地用一顆葡萄味兒的果糖丟中了公證員的腦門兒。
公證員哆哆嗦嗦地舉起手:“被,被挑戰方,一勝!”
——伴隨著紅毛驚覺自己把最後一顆葡萄味兒果糖丟了出去之後的沮喪的抱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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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7。14。3
    
    亞蒙德當然發現自己被坑了,他脖子上長著的畢竟是腦袋,不是石頭、茄子、或者兔子布偶什麼的。
    這種“以大吃小”的賭約開始了,就沒有半途中斷的道理。他們這些人要不然直接認輸,乖乖把金錢和積分奉上,要不然就……輪個兒上臺去讓人扔一遍。
    是的,臺上那個怪物——亞蒙德簡直懷疑這世界上就沒什麼是她不能扔的。
    這是讓亞蒙德感到無上羞恥的一天,也是炎獄傭兵團的災難日。
    一堆近戰好手上了臺子之後就玩兒命地順著邊沿繞圈圈,那畫面簡直美得不行,才學會火球術的魔法學徒都不能比他們更加畏懼對手的近身。
    “隊長,你看這……”比爾湊過來,臉色明顯有些灰敗,“要不要,要不要我這就去聯絡團長……”
    “聯絡什麼?賭約是我們發起的,現在還想毀約不成?”亞蒙德陰沉地說,“我們的賭約一點兒都沒有牽扯到積分,難道不是嗎?只是輸了幾場對仗而已,你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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