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太陽從西邊鑽出來了?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眼頭頂的烈陽。
沒見有什麼異常啊!
“噗呲!”
蘇悅兒捂著嘴笑得分外溫柔,她分外喜歡這種被人捧著高高在上的滋味兒。
話雖如此,那伸出的手卻順勢收了回來:“瞧五妹妹說得,二姐姐哪裡就精貴了?還不是一樣都是蘇家的女兒。”
“那哪兒能一樣?您可是縣丞千金,那小手自然精貴。羨兒是野丫頭,自然不怕手粗。”
蘇羨兒也笑得高興,笑容卻不達她眼底:“再說了,那隻被羨兒打碎的茶盞可是祖父最喜愛之物,昨兒要不是悅兒姐您幫羨兒求情,羨兒恐怕就不只是洗這些衣物,應該是讓祖父罰跪祠堂了。說起來,羨兒還沒有好好感謝悅兒姐呢!”
蘇悅兒臉上笑容微微一僵。
她怎麼覺著這死丫頭在指桑罵槐?
忙仔細檢視蘇羨兒,這死丫頭依然笑得沒心沒肺,對她還是和原來一樣,一臉尊崇色,這才放下心。
暗道,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這丫頭怎麼可能知道那事是自己故意安排的,她幾時有那等心眼了?
這才趕忙上前捉住蘇羨兒的手:“都是自家姐妹,說什麼謝不謝的。倒是你爹孃那邊,你自己多注意一些,別又被你娘罰了。可惜,我不能時刻在你身邊護著你,否則……”
蘇羨兒手微微一顫,險些從蘇悅兒手中脫落,隨後一笑,反而將蘇悅兒柔荑抓得更牢,不住搖晃著。
“悅兒姐,您又要回縣城了嗎?還是說,您要去給那八爺做妾了?您這要是走了,以後誰還能護著羨兒,這可怎麼辦好!”
一句話說得蘇悅兒臉色都變了!
如今的她是杯弓蛇影,聽見八爺名字心頭就發顫!
尤其是臨走前,八爺朝她吼出的那句話,更是讓她渾身發涼,汗流浹背。
見蘇羨兒笑得沒心沒肺,趕忙再度戴上好姐姐面具:“你這壞丫頭,整天都在想些啥?什麼做妾不做妾的,討打!”
說著,作勢朝蘇羨兒打去。
蘇羨兒反而嬉笑著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二姐姐,是不是你不用去給那八爺做妾了?是不是真的,太好了!”
她險些一蹦三尺高!
真心為蘇悅兒高興著。
那一臉刺眼的笑容讓蘇悅兒心頭膈應得慌,偏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當即眼圈兒一紅,拿起絲帕輕輕試著淚。
哽噎著:“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婚事……哪裡是二姐姐說了算的!嚶嚶嚶……”
一說道此,她頓時嚶嚶抽泣不止。
蘇羨兒顯然沒有料到她居然說哭就哭,當即手忙腳亂的安慰。
哭聲頓時吸引來蘇喜兒和蘇荷兒兩堂姐妹。
“呀!二姐姐怎麼哭了?”
蘇喜兒扭頭就怒視著蘇羨兒,頓時讓蘇羨兒一縮脖子。
“羨兒姐,是不是你又惹悅兒姐生氣了?虧悅兒姐一有啥好事,第一個就想著你。”
心直口快的蘇荷兒當即大叫,趕忙有回頭安慰著蘇悅兒:“二姐姐,二姐姐您莫哭!都是大伯不好,大伯怎麼可以這樣嘛!二姐姐您莫哭,您要是再哭,荷兒也要哭了!嗚嗚……”
三個女人一臺戲!
更何況現場還有四個,頓時熱鬧得好似菜市場一樣。
不遠處的屋簷下,老蘇頭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一個是青竹蛇兒口,一個是黃蜂尾上針,再加一隻黃雀在後……唉!後生可畏啊!”
語罷,搖搖頭轉身進屋,順勢掩去門外這場鬧劇。
仔細想想,還是蘇盼兒那傻丫頭好啊!
老蘇頭分外感慨!
好容易擺脫三個死丫頭,蘇悅兒藉口困了,這才成功回房。
趕忙掩上窗戶,進了裡間換衣衫。
輕褪羅裙,她才有機會檢視沒有穿鞋的那隻腳。
腳底板裡都是石礪,走一步路就鑽心的疼。她強忍著痛用針將腳底板裡的石礪挑出來,疼得她淚花子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兒。
眼見得差不多了,這才一瘸一拐去了浴房。
浴房裡早就準備了一個齊人高的大木桶,裡面裝滿熱水,上面還漂浮著不少月季花瓣兒。
她可沒有心情仔細欣賞,慢慢沉入水底。
腳下的傷口一沾水,頓時帶起一陣抽筋般的疼。
忍不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