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因師太身邊撲去。
惡道人墨無為臉上餘怒未息,滿含兇光的獨目閃爍了一下,顯然心存顧忌,拂塵一擺,稽首道:“原來是兩位師太俠駕,恕貧道失禮!”
青師太臉情冷峻,冷嘿道:“黃山菩提庵,一里方圓,不準江湖朋友滋事,墨道長既然認識貧尼,想必沒有忘記小庵規矩罷?”
墨無為聽得臉色驟變,但他強自忍耐,乾笑道:“這敢情好!菩提底一里方圓,不準江湖朋友滋事,那麼貧道的孽子劣徒,卻在菩提庵附近遇害,不知師太又如何說法?”
青師太微微一愣,還沒開口,姜青霓早巳搶著說道:“師伯,那是他三個徒弟,害死了披髮老前輩!”
她炒豆似的把剛才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青師太斷說披髮大仙慘遭墨無為三個門人,剁斷手腳,氣得臉色鐵青,拾眼冷哼道:“墨道長這可聽清楚了,令郎等人,孽由自作,怨不得人,@炫ǔмDтχт。сοм書@可憐披髮道友,一代宗師,卻慘死在幾個小輩手下,實在冤枉!此事既和他們兩個娃兒無涉,墨道友似乎沒有向貧尼師侄尋仇之理!”
惡道人墨無為心狠手辣,武功自成一家,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對青師太心存顧忌,並非青師太武功勝得過他,實是為了不願得罪青城。
何況方才領教過這少年人的武功,已和自己不相上下,此時再加上難惹出名的青師太和九華靜因師太兩個勁敵,自己休想討得好去,聞言陰笑道:“原來他們倒是青城門下,嘿嘿!要是這女娃早說了,貧道也不至於和小輩動手。”
靜因師太一直沒有開口,此時忍不住道:“墨道友這會看走了眼,琪兒乃敝師兄蒼松子的傳人,青霓是貧尼的徒兒,適才開罪之處,多多擔待!”
她語氣雖然和緩,但骨子裡卻無異告訴他有甚過節,只管衝著天台派來。
惡道人權衡情勢,正好藉機收蓬,他炯炯獨目,打量著方玉琪乾笑,道:“師太好說,蒼松子道友,雖然仙逝,能夠調教出這麼一個好徒弟來,實在難得!嘿嘿!那麼貧道失陪!”
說到這裡,拂塵一舉,蹬足飛起。
靜因師太目送墨無為,口中輕輕嘆了口氣,道:“琪兒,此人兇名久著,睚眥必報,你日後行走江湖,再遇上他,可真得小心!”
姜青霓介面道:“師傅,方才師伯和你老人家沒來之前,方師哥和他已經打了四五十招,徒兒瞧都瞧不清楚,真急死人!”一面又回頭笑道:“方師哥,我現在才知道你本領比我強得多呢。”
青師太微笑道:“青霓,你方師哥剛才並沒有輸,反而墨無為倒露出心浮氣躁之象,即使你師傅和我再遲來一步,也決無危險,唔!方賢侄,你方才使的身法,奇奧莫測,為老尼生平所僅見,莫非也是那姓簡的小姑娘傳你的嗎?”
方玉琪俊臉一紅,躬身道:“那是弟子幼年時候,在一處海島上學會的捉迷藏,日前才發現用來閃避敵勢,卻另見妙諳!”
青師太點頭道:“你有如此奇遇,實為難得!”
姜青霓睜大眼睛,甜笑道:“啊!原來你一個人在後園玩的捉迷藏,竟有這大用處,方師哥,幾時教我好嗎?”
方玉琪道:“師妹如有興趣,隔天和小兄一起練習好了,因為到目前為止,小兄雖然想出一些道理,但還有許多地方,未能領悟。”
姜青霓聽得眉飛色舞,眨著大眼睛,高興的道:“那我們就從明天開始!”
呂雪君瞧他們只有半天工夫,就師哥師妹的叫得十分親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味兒。
她出道江湖這幾年來,仗著一身武功,原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江湖上多少名門子弟,拜倒石榴裙下,她全都視如糞土,理也不理。
但自從見了玉弟弟,竟然一寸柔情,全縛在他身上,溫婉體貼得無以復加。此時嘴角眉梢,不期浮現出一絲淒涼的微笑!
靜因師太見多識廣,呂雪君的神色,她那會看不出來,不由微微一震!
青師太因方才姜青霓那一段敘述,想到披髮大仙名列三奇,一身武學,絕不會低過自己;但他在蓮花峰上遇到身穿綠袍的銅腳老頭,竟然連人家一腳都閃避不開,身負重傷,那麼對方武功之高,簡直駭人聽聞,看來各方矚目的黃山,不知會發生如何鉅變?
大家默然無語的過了一陣,姜青霓望望青師太,又瞧瞧師傅,忽然叫道:“師伯,師傅,我們該回去了呢,今天晚上,不是還有事嗎?”
青師太回顧著插天峻嶺,無限感慨的道